“似是毒杀,此人大概死于昨夜。”
诸人刀一般的目光,齐齐望向老鸨和天方苑的仆从。
“看我作甚!”老鸨说罢,回头去看,十数个手持长棍的,天方苑的随从,从楼梯齐齐奔了上来。
强龙难压地头蛇。
天方苑,看架势,是由不得他们,不得不请他们走了。
老鸨的腰杆挺直了些:“不挽留贵客了,诸位看够了热闹,便请回吧。”
顾淼笑了一声,问道:“你晓得房中师是何人么?”
老鸨不答,伸手一招,她身后手持长棍的仆从正欲上前。
顾淼自问自答道:“他是高橫,你认得么?他可是湖阳高将军的儿子。”
“什么?”老鸨声音一颤,神情分明是不信,“你莫要胡说,高将军的儿子怎地会来了花州!”
“你不信的话,大可以赶我们走,可等高将军的人来了,可就不那么容易打发了。不如,你仔细回想回想,甲字四号房的贵客是如何来的,同谁来的,昨夜又是谁来找过他,照实说了,兴许你还能保住性命。”
“你胡说!”老鸨虽还在强辩,但气势却也弱了几分。
顾淼趁机道:“若是方便,我们亦可借一步说话,高公子的尸首留在天方苑,倒也无妨,可你们需得仔细保管,等高将军来了,方有个交代。”
“这哪里使得!”老鸨脸色骤变。
她原本是想等人走,悄悄将那尸首卷了,埋了,要真是高恭的儿子,谁敢埋他!
老鸨思量片刻,最终引了众人到了另一间屋中,把高橫如何来的,细细说了一遍。
高橫确实是同另外两人来的,只是三人都戴了帷帽,模样瞧不真切。
第一天,只留了两位公子在三楼,昨夜过后,不知什么时候,竟只有一位了。
她连另一位何时走得,如何走得,都一概不知。
顾淼心中清楚,按照居夫人的脾性,不管天方苑是不是帮凶,都要倒大霉了。
顾淼听罢,先让天方苑看顾高橫尸首,又安抚她,此事定能差个水落石出,便要先走。
她得回驿馆去等顾闯回信。
至于高橫的尸首,如何送去湖阳,由谁送去湖阳,还得仔细思量,他们一行人数不多,真去了湖阳,难保高恭不恼羞成怒,把他们都杀了。
再者,她还不想暴露自己与顾闯的关系。
这一辈子,她当一辈子“顾远”,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