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秋的手也握上伞骨,主动去捏捏他的手。他打伞的手全程暴露在寒风之中,还保持着温暖,反而言秋才拿奶茶这么一小会儿,手温已是凉沁沁的。但柔软细腻的小手叠上他的,沉默亦是温言软语。
喻明希没忍住,手指一绞,反握回去:“还要吹着风吃冰?”
言秋用力点头:“你这法子也不是什么温和保守的,再激进一点也没关系。”
眼睛亮亮的,有点疯劲儿在里头。
喻明希挑眉,收了伞。
好斗因子纷纷冒头。
两人离开奶茶铺的屋檐往回走,踏进寒风碎雪里,同时默契地开始猛喝冰奶茶,各自咬着吸管对视一眼,继续大口大口吞咽。
大杯的冰奶茶,就这么咕咚咕咚□□完了。喻明希本来喝得快一点,将要见底之时吸管被芋头块给堵住了,言秋早有准备地把杯子侧着喝,抢先一步把奶茶喝空了。
喉咙都被冰硬了。
言秋问他:“怎么样,服不服。”
喻明希把吸管抽出来,在吃那块芋头,声音含糊:“行,算你赢。”
“什么叫‘算’?就是我赢。”
“好,你赢,你是第一名。”喻明希笑得无奈,“喉咙感觉好点么?”
言秋说:“喉咙现在没感觉。”
她开始用勺子舀冰块。冰天冻地,结实的老冰块丢进嘴里,嘴唇先是一痛,而后发热,再来变冷,等冰块在口腔里化了些,开始咀嚼,牙齿撞上冰块,既像啷当玉碎,又像磨刀刮骨。
骨传导和空气传导都是美妙乐章。
凛风卷几粒细雨当面扑来,言秋咽下一口冰渣,打了个寒颤。
“可是好爽。”她说。
喻明希也在咯咯啃食,眯着眼细味这一刻。
“这老冰冻久了,比新鲜的好吃。”他评价道。
他们认真分享对这同一怪癖的小小体会。
言秋:“你也发现了?那种冰特有的香气变得更明显了。”
喻明希:“你也觉得冰是香的?”
“对啊!我跟别人说,他们都说没闻到。”言秋雀跃得想跳起来,“有时候,觉得很烦的时候,我会打开冰箱冷冻层去闻结的那层冰的味道,很淡很淡的香气,会让我平静下来。”
喻明希很认真地看着她:“这事儿我也干过。”
也太神奇。
九霄云外的电流也让他们碰上。
言秋忽然叹气,小小声地:“喻明希我告诉你我现在好想亲你。”
想知道麻木的嘴唇和僵硬的舌头会交汇出怎么样的焰火。
喻明希在内外同时的冰冻攻击中,耳朵烧起来。他快速地捏了捏她的小指。
没有焰火,只有燃烧的产物,二氧化碳。大课间的十五分钟一眨眼便结束,他们必须回到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