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踏马不让人气吗?不让人觉得很悲催吗?”
他摊开双手,涨红的清秀脸庞上写尽了不解、无奈、又愤懑不平的神情。
女服务生没有快速回答,她先是略有所思地平静着脸,随后,她诚恳地回答道:“嗯,事业上因为更优秀的人出现而得不到尊重,绝大多数人的确是因为而烦恼。
但这也不能代表你一生很笑话呀,每个人不都会经历这样的事情吗?”
而后,她含笑着,一条纤细玉手伸出了柜台,柔软的手掌轻轻地抚慰着少年那头独特的银白短发。
“来这里喝些酒,唱个歌,把心中的不痛快通通骂出来,不就能消解了吗?”
“不!”
江瀚源极为精神地挺起身,面色变得更加通红,神情中透露的倔强似乎要反驳些什么。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服务员姐姐。你以为我的故事到此为止了吗?肯定不是的,我的故事,值得你一边嗑瓜子一边听。”
他突兀的起身离开了座位,走出几步之外的平地,仿佛戏剧的演员般摆起架势,娓娓道出他的人生戏剧。
“我是一个孤儿,一个本不该存在于世的孤儿。我的养父母,他们从冰天雪地里把我救出,我本以为,这会是我体验人间幸福的开始。谁曾想,从五岁这个情绪的成长期开始,我的幻梦瞬间破碎。
一男一女,又因为丢了工作,又因为找不到亲生女儿,所以,他们就把我这个充数的儿子当做发泄用的沙包。
五年,整整五年我都在挣扎,我就像疯了似的,传染了他们的暴戾,开始乱摔东西。他们要是骂我,我也骂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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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而后又继续说道:“姐姐,你猜怎么着,他们怕了,但是怕的又不够彻底。于是他们装着父母的样子训斥,这对我有用吗?他们越是训斥,我就越是叛逆,越是叛逆,他们就越发生气。
直到某一天,他们终于忍不住了,拿着不知道从哪来的皮鞭打我的后背,打的我后面一青一紫的,有些地方皮都打破了,露出里面的肉。
哈哈哈,就是这样,他们彻底让我绝望了。于是我做了一个此生很大胆的决定——跳江!”
接下来,他又说到了小学期间、中学期间有关的事。他就像是一个蓄满了水的水库,当开闸的那一刻,烦恼如巨量的水一般倾涌而出。
他语气高调,夸张的话语并非用来掩饰虚伪,相反,这正是他最真实最激烈的情绪。
他忍耐了很久,如今借着是有非有的酒劲,终于可以痛快的释放出来了。
但释放之后,那笼罩心灵的阴霾全部消散了吗?
人类似乎都喜欢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忧愁,可就像是睡了一觉,明天一醒来,什么都照常不变。
而你对比昨天,看起来只是神清气爽了一些,但那条从前就被划破过的伤痕,不会乘着时间的溪流得到愈合。
说到了有关艾妮娅的事情,他的眼神又顿时变得怅然。这段故事他不知道从何说起,似乎从哪里开始,都能让他痛不欲生。
然而他开口说道:“姐姐,我还有一件丑闻,我失恋了。”
“哦?”女服务生面色仍旧平静道,“小弟弟失恋是很正常的呀,像你这样的年纪,失恋只不过是让人短暂悲伤的人生过客罢了。”
“才是不!”他又一次矢口否认道,“我的失恋过程更加小丑!
我喜欢了她整整七年,七年!这七年里,我竭尽所能的去接近她,比如每天放学陪她回家,或者陪她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