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怎么有这么娇气的人,却想到葡萄般灰溜溜的眼睛会变成红彤彤,还是不舍,于是主动朝迟母开口,从此,从迟年的幼儿园生涯都是他来接送,包撑伞。
现在,当初那个哭包子的小女孩长大变成盈盈少女,眼泪流得少了,是件好事,但他却还是想念那个眼中只有他一个人、乖巧地叫“沈焕哥哥”的迟年。
“嗯,你看。”
他将纸盒递给她,不是特殊日子,沈焕也时不时会给她准备惊喜。
迟年现在有两只手,可以慢慢拆开。
沈焕撇头,基于敏感性,他看了一眼她来时的方向:“年年,你的鼻尖冒汗了?”
“嗯,有吗?”
迟年从不怀疑沈焕的话语,而且,她运动一过量,鼻尖确实会冒汗。
但她没管,因为在认真拆着礼物盒子。
包得可真紧,她想,又是什么首饰呢?他已经送了她手链、耳环,这次,该不会是。。。。。。
她摸了摸颈部的银花项链,低头看着底下同样布灵灵的项链,水晶折射的光芒像精灵一样闪烁着,很美,但她已经有一条了。。。。。。
沈焕习惯了迟年低着头,脑子里却在想别的事。
今天校内应该没有什么活动,迟年又是一个人回来的,没有同伴,不像迟年的性格,而且,他查过,今天他们没有课程安排。
“年年,今天去哪了?我托人问过你们楼层的人,她说你不在宿舍内。”
“嗯。。。今天是隔壁华大的百年校庆,我和宿友们去逛了逛。”
迟年没再欣赏手下的项链,很快地合上礼物盒,挑了些话和他讲。
“那。。。”
眼见沈焕还想再问,迟年靠近了一点,两人的距离已经有点暧昧,只有中间隔了一个大型洋娃娃,身体倒没接触,但这距离,足够她看清沈焕眼底的根根分明的睫毛。
沈焕是面容很柔和,不是硬朗的下颌线,眼睛如水般,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迟年会很舒服。
但他小时候好像不是这样,听母亲说,第一次见面时,沈焕看着窝在迟母怀抱里粉粉嫩嫩的她,好奇地一伸手,直接把她给弄哭了。
还有,上了小学的沈焕,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坏习惯,在迟年爱护地摸摸头上精美的小辫子时,直接伸出手来将发辫扯乱。
那是第一次,迟年在他面前哭,边抽泣边说“再也不理你了”。
但依据两家邻居关系,总有来来往往送小礼的时候,说不联系那是假的,而且,自那一次后不久,沈焕的性格直接一个大转变了,变成现在这样,温柔又贴心。。。。。。
少女的呼吸撒在他的脖颈处,刺激着里面的神经,血液沿着血管冲上他的心脏、脑袋。。。
他听到她说:“沈焕,你像以前一样,别管我太严,”
“也要像以前一样对我好,好不好?”
沈焕是有一丝清醒的,他的家庭情况不算大富大贵,最多算小康,在这种环境长大的他,从小就精明,毕竟未来的路他只能靠自己。
如果是他人,提出这种霸道的条件,他想都不想早早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