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沈北柏在萃华楼那多少人毕恭毕敬就可见一斑,所以沈敛止这么有钱,好像也是很正常的。
盛吟看向客厅角落里丢着的那尊搁在透明格里的玉雕兽,中肯地评价来说,那玉的成色和雕工,抵套房子也是绰绰有余。
“喜欢?送你。”沈敛止带笑看着盛吟亮闪闪的眼,显然会错了盛吟那评估他财力的眼光。
大约是觉得这事也不需要特意提起,沈敛止连这话题都不准备扩展下去。
但没得到想要的回应,盛吟不罢休地往沈敛止身旁挨了过去,她皱着鼻子,“你就不多说点,让我更知道你多一些。”
盛吟仰着头,细软的长发披在肩,家居服松松垮垮,露出的纤细锁骨像春日里的花枝。
她白皙的脸上,嘴唇带着些点粉润色,微微肿的眼睛比夜里要明亮上许多。
沈敛止回望盛吟,一时没有说话。
屋内的气温有些低,两人之间的空气温度却比别处都高。
“这些都是曾祖和我爸爸之前留下来的,平时都是一直让人打理着,今天没什么事,想起来就顺便打开看看。”
沈敛止收回目光,找回日常平淡的说话语气。
“阿吟有什么想要的吗。”
沈敛止不太会哄人,如果可以给她很多很多,那虽然俗气,但他会觉得物质果然也很有价值。
盛吟一时语塞。
她也认识很多乱七八糟的二代,在优越的家世和喧嚣的维拥下,他们有着各种难处的性格和行为,盛吟一直觉得和他们打交道有着很难理解的矛盾尖锐。
但是像沈敛止这样的,盛吟抓着沈敛止半卷的衣袖口,“沈敛止,那你不就是以后也可能像那些人一样。”
什么情场浪子,什么花天酒地,还有各种恶习。
盛吟的眼神意味明晃晃,沈敛止一眼就看明白。
伸手把盛吟坐得随意的身体扶着,沈敛止语气带上两分规矩的冷静,“不会。”
哪怕是休息日,在自己的家里,沈敛止此刻也是一身齐整地穿戴坐在沙发上。
他的眉眼如初,像他一贯的原则。
而盛吟,她身上懒软的睡裙外还套着沈敛止宽大的家居服,有些不伦不类的穿搭,尤其是坐在沈敛止旁,却有意外的安心。
他的手在盛吟的腰上,肉连着骨头酥酥麻麻。
盛吟没有就‘人是会变的’这个话题展开反驳,人是一定会变的,但是现下她不想打破。
沈敛止开始挑着盛吟不知道的那些事慢慢讲着。
——其实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一直以来很少有什么事能那么难倒他。
他们这样的人也确实不需要什么丰富的工作履历来给自己更上一个台阶,沈敛止大四那年,在没有盛吟的那年里,他还是做出了服从他一向理智的选择。
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那时沈北柏经常来劝,虽然明知每每都劝不动沈敛止。
沈北柏只是需要沈敛止,沈敛止知道。
他的家人也再没人理解和支持他,忘了自己的那几年,盛吟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酸涩。
她倚在沈敛止身上,被沈敛止按着不给乱动,盛吟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他的话,“难为我们阿止这么根正苗红,那肯定是爸爸妈妈教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