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到底在哪,但盛吟就只是闭着眼试着轻唤了这么一句,听不到就算了。
只是事实上,沈敛止竟然还是听到了。
自动把海绵宝宝和她的声音过滤分开,他低低地回了一句,“嗯,在。”
“昨晚,我有说什么梦话吗?”盛吟攥紧了手里捏着的遥控器,她还是想知道。
被问的人安静了两瞬。
“盛小姐,你昨晚不是一直在叫你那毛奕奕。你应该去问毛奕奕,我怎么会知道。”沈敛止用着无法理解的语气。
盛吟想起了昨天晚上她打的电话里,虽然是迷糊打错了电话,但是她口口声声叫的是毛奕奕。
她没有提起她的爸爸,也没有说起什么难以掀开的往事。
沈敛止回答的语气不算好,甚至有点差,但是盛吟悬着的心突然就这么放了下来。
松懈了些心神,闭着的眼越来越沉。退烧药的加持下,盛吟微烫的眼皮还是忍不住放弃了支撑。
倦顿漫过所有的思绪,不知不觉忘了现在的屋内多了个不应该在的人。
疲惫包裹而来的时候,有只手半环住了她,另一只手穿过她双腿的腿弯,牢牢地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她的身体斜侧倒在了他身上,他挺括的衬衣领就那样触着她的面颊。
盛吟还有些意识地想踢着下来,抱着她的那个人却好像也是很不想和她再有什么关系。
甚至他还在说,“你睡着我就走,你以为我当真没完没了。”
睡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盛吟不太安稳地窝在棉被里,半睡半醒间,总听到医院仪器的滴滴声,分不清是梦里,还是屋外。
只是终于没有高炉和焰火。
盛吟迷糊着从床上爬起来,摸到落地玻璃窗那。原来已经是夜里了,再转头看了下时间,可能睡了有三个小时,外面都已经又下起了大雪。
不知道是谁帮她开了灯。
客厅的灯光通明,流泻进了她没有关门的卧房里,无端让盛吟心安。
盛吟犹豫了一会,走出卧房,看到客厅里只剩下毛奕奕,心里蓦地就松了一口气。
毛奕奕正坐在客厅里,暖气烘得脸红扑扑的。应该休息得不错,她的精神看上去比白天好许多。
客厅的灯全打开了。
毛奕奕坐在沙发上,像打着光的大明星,只是穿着棉袜的脚有些不太美观地踩在那小坐墩上。
那个悬浮墙上的七十五寸壁画电视上的海绵宝宝,还在继续播着。
海绵宝宝那含着沙子的声音还在继续讲着欢快的台词。
电视的声音开得不算小,客厅的每个角度大概都能覆盖到,但到了主卧,声音就识趣地截断了。
已经播到了那一集,是海绵宝宝遇到珊迪后,派大星正在给海绵宝宝各种建议。
盛吟一出房门就听到,派大星正傻傻地对着海绵宝宝说着,如果想要她喜欢你,你就要表现得特别一点。
之前不觉得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