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就别隐瞒”岑从筠被那份痛苦骇怕。
岑从筠不知道沈敛止做了这么多事,在她眼里,这么不甚理智的事。
沈敛止对岑从筠袒露过情感的次数屈指可数,就连沈敛止父母不在时,她都只从这个冷静而又几近脱离世俗的年轻人身上听到一句想他们了。
而现在,沈敛止迷惘又苦痛,甚至,卑微。
说实在话,岑从筠觉得沈敛止不应该和盛吟在一起。
年长的人大多会对岁月投降,对生活的理解也往往会更不一样。
岑从筠也不是愚蠢的人,她看得出,盛吟对沈敛止的影响多大。在人生的大方向上,沈敛止也能为之校正,她不认为沈敛止需要这样去负担。
“那你之后想要怎么做呢?”岑从筠问沈敛止。
“想要她,像之前一样。不管谁,什么时候,看到她,都会觉得‘她一定正在被世界所爱’”。
想要她如火燃烧,灿烂笑着,想要她一直在白昼,不再沼泽。
而在实现这些之前。
“阿止——”岑从筠开口想说点什么,她也确实说了很多劝沈敛止的话。
毕竟劝沈敛止放弃的话很容易就能说出来很多,那种让沈敛止坚持的话岑从筠才说不出口。
沈敛止静静在听着,也可能只是在想其它的事。沈敛止清楚知道,“我的以后,必须要和阿吟在一起。”
快乐或沉重,或在灰烬里,或在黑暗里,但都在向往生命的径路里。
而他,再怎么样都不会让这次的春拍出现任何一点的问题。
和岑从筠挂断电话后,林为言看着沈敛止一直坐在那。
四天过去后,直到沈敛止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洗漱整理衣着。
穿鞋的那一瞬,林为言终于确认沈敛止是要出门了。
林为言有些紧张地看着沈敛止,巴巴结结地问他,“叔叔,你这是去哪呢?和谁一起?我和你一起啊。”
林为言的话像是小石子投入了大海,毫无回音。
直到林为言终于忍不住又要开口时,沈敛止才说,“我出去一趟,不用。”
不用他一起啊,林为言巴巴地看着沈敛止出门,但是沈敛止也没说他到底要和谁一起出门啊。
一色到底的杏子灰墙面,吊顶同色。
“知道了,我没事啦,只是阿吟这几天看着太正常不过。”毛奕奕和陈远帆正通话说着悄悄话。
越来越正常,看着是挺好的,只是毛奕奕觉得总有哪里说不出的古怪。
挂完电话后,毛奕奕拎着袋零食就往客厅走去。
这几天在这和盛吟一起,古物的知识跟着增进不少,食欲和饭量也增长了许多。
这客厅布置得还不错,连软装都看上去是暖暖的。但是几个月没住人,现在再过来再一看,毛奕奕竟然觉得好像没有比沈敛止那边更暖。
盛吟正坐在栗色的地毯上,薄衣光脚。
“这地毯看着好像比隔壁的薄哦?”毛奕奕干笑地问盛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