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琼华听完来龙去脉,便没那么激动了,反而好奇道,“母亲,七表哥的外室长什么样子啊?是不是很漂亮?”
长公主对于那位娘子的容貌倒是认可的:“样貌自是极好的。”
琼华笑嘻嘻道:“我猜也是,那等她下次来,我也过去瞧瞧,究竟是什么样的盛颜仙姿能把我七表哥迷得如此把持不住……”
长公主笑过之后,心里又觉得十分纳罕:这小七,前脚还在她面前信誓旦旦地说过些时日就将这外室打发了,结果还没出府门呢,就与人腻歪上了。
年轻人的心思啊,真是猜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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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外,高朗早已备好了车舆,陆回将自己的马交给高朗,自己则与薛绾妤和小月儿一起坐进车厢里,与她解释自己隐瞒身份的事情。
“我年少时意气颇盛,在有心人的诱导下,写了一篇针砭时弊的策论,引得父皇龙颜大怒,误会我有不臣之心,将我贬为庶人,幽禁在景州……”
“后父皇下旨恢复我皇子的身份,召我回京,谁知在清州受阻,我被人追杀,九死一生之际,幸得你出手相救……”
“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先前你得知谢晏川的身份时,反应太过强烈,我担心你得知我的身份后,也会对我心生厌恶……”
今日薛绾妤受惊颇多,先是莫名被邀去长公主府,后见到长公主时情绪紧绷一直不敢松懈,而后又得知陆回皇子的身份,最后为躲避谢云汐,还与他在假山后假意亲热……
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后,如今坐在回程的马车上,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今日委实耗费她太多的心神,听到陆回解释完之后,薛绾妤的心绪也无力再起波澜,看起来像是平静地接受了他的解释。
只是待他的态度比起以往有所不同,平心静气中带着些许恭敬:“殿下不必觉得愧疚,我先前不能接受谢晏川,是因为五年前我与谢家有过一段不堪的过往。而三年前我救了殿下一命,殿下又为我做事三年当做报答,如今我兄长的病更是得益于殿下的相助才能医治好,殿下对我的报答早就超出了当年我对你的付出,我感激你都来不及,又何谈厌恶?”
陆回听着她一口一个“殿下”唤自己,目光略过她微微躲闪着的眼眸,轻轻叹了口气:终究是不能回到以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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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远侯府。
谢家四姑娘谢云汐回府时,正好撞见二哥谢晏川,正被北鸣搀扶着往外走。
“二哥,你怎么了?”前几日都好好的,怎么今日像是被人打了似的。随即发现他后背的衣服比其他地方颜色要略深些,再看他脸色惨白,额上冒汗,立即猜了出来,“二哥,你受家法了?”
谢晏川“嗯”了声,并未停下脚步。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要去哪儿啊?”
谢晏川没有再理会她,由着北鸣扶着自己上了马车,离开了侯府。
谢云汐见二哥不搭理自己,本就心情不豫的她愈发烦闷,气呼呼地进了侯府,迫不及待地找母亲诉说今日遇到的荒唐事。
“母亲,你可知我今日在长公主府上遇到了什么事?”谢云汐愤愤道,“那七皇子行事轻浮,竟与他那外室在公主府旁若无人的亲热,这样的人谁爱嫁谁嫁,反正我不嫁!”
侯夫人此时也正烦着,对待女儿也没了往日的耐心:“不嫁就不嫁,咋咋呼呼的没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人家七皇子还不一定能看上你呢!你们兄妹三个真是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母亲……”谢云汐原以为会得到母亲的安慰,没想到反而受了一通斥责,兀自委屈了一会儿,但看到母亲心情烦躁的样子,也不好再使性子,“我方才进府时瞧见了二哥,他怎么了?是不是挨家法了?”
自打二哥从清州回来,便与家里的人疏离了许多,谢云汐偶尔还撞见过二哥与父亲母亲他们起过争吵。
后来二哥便搬出去住了,具体住在哪儿也并未告知他们。
前几日倒是回来了,听闻又与父亲吵了好大一架,气得父亲连最喜欢的砚台都摔了。
今日眼看母亲也气得不轻,二哥又挨了家法,府中肯定发生了很大的事情。
“你二哥……真是气死我了!”侯夫人被气的胸口闷痛,不吐不快,“前些日子你大哥在外面吃醉了酒,不小心糟蹋了一个良家姑娘,我本想给些银钱平事,哪知那姑娘不知好歹,竟一纸诉状将你大哥告上了衙门。我让人去查才知道,难怪那姑娘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状告侯府世子呢,原来背后是你二哥怂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