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在告礼之后,才会在金銮殿上进行最后的册命皇太子的典礼。
如此才算礼成。
整个仪程下来,至少要三个月。
现在礼亲王与徐首辅表现的这么火急火燎的,也就唯有一个可能性了。
莫不是——
皇帝真的不好了?!
从皇帝昨日万寿节重病到现在立储,这才多久,也就不到十二个时辰吧?
甚至有人心里觉得,就是算礼亲王今晚就说皇帝驾崩了,他们也不会惊讶一下。
所有的一切,不管一开始是多么的出人意表,多么的令人觉得不可思议,一次,两次,三次……多被刺激了几次,他们也就都习惯了。
无论如何,储君一定,那就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百官的心自然也就安定了。
四天后,下一次早朝时,所有的一切就已尘埃落地。
在一声声清脆的鸣鞭声中,一袭杏黄色皇子蟒袍的谢应忱第一次以储君的身份,踏入了金銮殿。
除了那金銮宝座外,今日的殿上又多了一个专属谢应忱的金漆宝座。
谢应忱在众人仰视的目光中,在那宝座坐下了。
这偌大的殿宇中,所有人都站在,唯有他一人可以坐着,高高在上,睥睨群臣。
“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文武百官在他的面前纷纷俯首称臣,满面恭敬,心头百感交集。
上一次在金銮殿上,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心里还都认为谢应忱一定是软禁皇帝,是意图窃国的乱臣贼子。
那会儿他们都是迫于无奈,迫于形势,不得不屈服,暂时的蛰伏只为了有朝一日,一正朝纲,铲除奸佞。
而今天……
谢应忱却摇身一变,变成了正统。
是储君。
不久的将来,他将会是这大景天下之主。
下一刻,文武百官纷纷屈膝,行了三跪九叩之礼。
金銮殿上,众臣全都矮了一大截,以额头贴着金砖地面,用大礼彰显着他们对这位未来储君的臣服。
从谢应忱的身世被揭开,到他成为大景储君,这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可谓风驰电掣。
不止文武百官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连北狄大元帅留吁鹰也是。
在发现谢应忱和沈旭竟然卑鄙无耻地悄悄派大军去了北境,并趁着他不在的时候,一举拿下北境数城后,留吁鹰当即就派了亲信快马加鞭前往北境。
本来信鸽可以更快,可留吁鹰更担心放出去的信鸽又会被谢应忱的那头鹰给逮了。
留吁鹰甚至怀疑过,这几个月来,他与兰峪关的左大将和连轲之间往来的信鸽会不会全都是谢应忱先看过了后,再从中挑了几封故意放给他的。
这个感觉实在是太过于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