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庄”这两个字在顾知灼的脑子里转了一圈,她才反应过来:小郡主这是想当庄头,开赌局?
谢丹灵头头是道地分析道:“皇后娘娘后头肯定有别的安排,从先帝起,年年的千芳宴都是这样的,去年是投壶,前年应该是捶丸……”
“听说,皇上与皇后娘娘也是在千芳宴上相识,当时皇后娘娘得了机会在先帝跟前献艺,凭借一曲《广陵散》名动京城。”
“今天皇后娘娘既然让我们穿胡服骑装,我猜测十有八九是骑射或者马球。”
顾知灼:“……”
“夭夭,”谢丹灵笑得要多甜美有多甜美,要多娇俏有多娇俏,撒娇地甩了甩顾知灼的胳膊,“既然有比赛,当然有输赢了。”
“放心,庄家是怎么也赔不了的!”小郡主得意洋洋地笑了。
顾知灼:“……”
顾知灼蓦地想起宁舒打叶子牌时一家独输,输光了一匣子绢花。
还真是位赌性坚强的小郡主!
“呀!”谢丹灵的目光落在了顾知灼的头顶上方,灿然一笑,“我找到了!”
她踮起脚,从花廊上拈下了一朵大红色的绢花。
“我也找到了!”顾知灼信手摘下一朵紫藤绢花,摇了摇,一簇簇紫色的花朵像是一个个小巧的风铃,精致好看。
两人分别从各自的绢花中抽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字条,展开一看,两人的字条上都写着同一个字:“乙”。
“恭喜两位姑娘。”圆脸宫女笑容满面地过来恭贺两人,“皇后娘娘稍后安排了一场马球赛,唯有抽中了‘甲’和‘乙’的人可以上场。”
“名额一共也才十八个而已。”
“两位姑娘的运气可真好!”
说话间,圆脸宫女领着两人穿过那条花廊,继续往东走。
“那是!”谢丹灵得意得不得了,一手扬了扬手里的字条,一手则亲昵地挽着顾知灼的胳膊往前走,娇滴滴地说道,“我们抽的都是‘乙’,应该是一组,待会儿比赛时,有我罩着你,你听我的就准没错。”
谢丹灵高兴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好,都听你的。”顾知灼乖巧地附和道。
侯府是武将,就算原主再不受宠,从小也是和其他姑娘们一起学过骑马的,马骑得还不错。
古代的马球呀。一定会挺有意思的!
顾知灼忽然间就充满了期待。
“郡主,顾二姑娘,天一水榭到了。”拐出一条抄手游廊后,圆脸宫女笑容可掬地指了个方向。
迎面是一片湖光水色,湖面上架着一座九曲桥,连接着一座湖心亭与一间飞檐翘角的水榭。
水榭的三面挂着一片片半透明的薄纱,天青色的薄纱随风起舞。
顾知灼与谢丹灵到得不早不晚,不少人已经在水榭里了,一眼望去,里面人头攒动,珠光宝气,二三十位年纪相仿的公子姑娘们说说笑笑,有人举杯共饮,有人寒暄家常,有人赏花喂鱼……一片语笑喧阗声。
谢丹灵知道顾知灼与这里的人都不熟,热情地与她介绍了起来:那位与陆三娘容貌有三四分相似的翠衣姑娘是她的表妹,赵大将军府的二姑娘;在窗口喂鱼的粉衣姑娘是靖王府的五姑娘,还有门外那位刚到的紫衣姑娘是英国公府的程明月……
说说笑笑间,一道风姿绰约的身影走到了水榭外。
季南珂一袭红衣,纤细婀娜,明艳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