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证据是不是乔氏那个贱人给你的?」
「从她明知大着肚子,就算险些要堕胎了,还非要跟我回京开始,我就怀疑她根本不是真心待我!」
「她是个会用医术的巫女,寻常女子哪能胎胎生这么多个,她那几个孩子怕是得了她的衣钵,她要害我们啊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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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玄发疯乱咬的自救方法不算高明,却也成功将本就自身难保的乔羡渔逼急了。
乔羡渔的嘴和脸都被刑罚打得青紫流血,可她仍在御书房外嘶哑叫喊:
「李清玄,你不是个东西,根本就是你骗我!王妃说你并非良配,是我蠢,是我不信啊…」
「王妃,我不是真心想要针对你,是他说赐婚乃是镇远侯权势压人,他不情愿的,是你相中他,你强取豪夺!」
「我以为你是黑心肝的妒妇,满门妾室都是深宅大院勾心斗角的女子,李清玄要我对付你们,他不相信那些是他的孩子,他还想我下药药死所有孩子。」
说到后头,二人都顾不上澄白辩解,唯有互相揭底,将那些层出不穷、未曾见光的丑恶阴谋肆意倾泄。
眼看再说下去九族都不够砍的,陛下喊人都捂上嘴,听候发落。
一场时疫带走了太多,皇帝身体亏空,宗室人丁凋零。
纵使李清玄的恶行罄竹难书,可他是陛下唯一的继嗣。
今上象征性夺了他马上要加封东宫太子名号。
而,乔羡渔秋后问斩。
她在御书房抖搂昭王丑事,陛下将所有在场宫人杖杀。
偏我朝最忌巫蛊厌胜之术,巫女的子嗣就算是天皇贵胄也要伏而诛之。
乔羡渔不明白纵使她在边塞救昭王于水火,为皇家开枝散叶,终不抵李清玄信口胡诌的一句巫女。
天牢里,她衣不蔽体,掌嘴后不曾疗伤敷药让她曾经姣好洁白的面容溃烂生疮。
我去见她时,腥臭的脓水混着血丝淌在地。
狱卒泼了她一桶发酸的陈水,她就尖叫着爬起来,张牙舞爪。
「你还敢扒我衣服,我有花柳病!前天的那人传给我的,我好痒啊好多血…」
乔羡渔的双眼已经看不清了。
我说不出那是什么滋味,只觉从前出挑灵动狡黠的雀被人轻易踩进泥里,血污揉进她曾经高傲的骨与翼。
这绝不是对弱者的怜悯。
更也不会是一举得胜的雅致。
半响后我才开口:「乔姑娘,你的孩子要送回塞北了。」
17
那天,我离开天牢,带走了乔羡渔的尸体。
她说孩子们能回塞北就好,她朝她以为我在的方向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