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让我宫里原先的宫女来伺候。」
谢昀笑着看我,好像要将我揉进他的笑容里。
他说,我登基时,他已经重新拨了人送来给我。
重新拨人,和监视别无二般。
我提醒他,我与他之间,除君臣之外,再无任何瓜葛。
最后却换来他的一句——「陛下好狠的心肠,臣,还没吃饱呢。」
为了不再见他,我下早朝之后,便将自己关在朝圣殿里批折子,任何人都不见。
至于交际,最多不过一个请旨,一个准许罢了。
但总有躲不掉的时候。
今天,是谢昀的生辰。
我本意是要让左轻尘(当朝将军)帮我带过去贺礼。
结果人还没派出去,相府的轿撵就已经到了。
「陛下昨日感了风寒,不便出门,已经命左将军将贺礼一并带去了。」我身边的掌事太监回了相府的轿撵。
相府的人是成功赶回去了,可没多久,谢昀穿着一身大红色喜袍来了。
遣走了下人,进了朝岚殿。
「陛下在刻意躲着臣?」他这一声,惊得我险些没握住笔。
我没回应。
「臣听说陛下染了风寒,顾不上生辰,特意来拜见。」
「多谢——」
没等话说完,谢昀便从身后环住了我,下颚戳在我的脊梁上,逼着我前倾着腰身。
我硬着头皮说:「贺礼,朕已命左将军一并带过去了。」
他淡淡哼一声,笑说:「陛下,比起您的贺礼,臣,更想要,您。」
谢昀抱了我一夜。
他怕我自杀。
因为他告诉我,定远侯一家,被他假传旨意,流放到了北疆。
定远侯,是我亲舅舅,与我母亲有恩,也是我成为皇帝后,唯一的支撑。
我红着眼睛,真想一剑杀了他!
他无形中,便断了我所有得后路。
「陛下,您不需要什么定远侯,臣能给陛下皇位,就能给陛下想要的一切。」
我打碎了殿内一切能打碎的东西,惊的皇宫三更都未曾安宁,「这皇位的确是你帮我得来的,可现在无论过往如何,我都是一国之君,不是你随时就能传唤的玩物,谢昀,你若再敢动我母族人一分一毫,就算陪葬,我也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