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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3 章(他所能想到的,侮辱一个女...)(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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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敕弥到的那天,长安也下了一场雪。这场雪跟十余年前公主刚到柔然的那场大雪没法比,顶多只是绵绵细雪。但敕弥是绝不会想念柔然大雪的。他现在的心境大抵就像不远处牢房门口那盏灯笼,一开始在狂风中张牙舞爪,晃动咆哮,被风吹灭了里头的蜡烛,又被风打下来之后,落在地上气息奄奄,破碎不堪等待死亡降临。敕弥对雁门关发兵骚扰时,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是今日这般的结局。因为在过去许多年里,柔然人都是这么干的,觉得没钱没粮没人了,就召集各部落人手出去叩关打劫一番,抢了汉人百姓和钱粮牛羊回柔然,好吃好喝养上一段时日,再去“打秋风”。除了寒冬腊月冰天雪地之外,没有什么时间是柔然人不能出动的。中原人也是怯懦的,时常不敢应战,就算打也没有战意,败多胜少,以前有个沈源倒是想打,但很快就被北朝人自己搞死了。直到李闻鹊跟章玉碗里应外合,一举歼灭柔然,逼得敕弥如丧家之犬带着残兵败将一路奔逃,最终才勉强在敖尔告落脚,以此为王庭伺机东山再起。敕弥最恨的人,不是李闻鹊,而是章玉碗。大利可汗还在时,敕弥尚有几分忌惮。等大利可汗一死,他那一统柔然,自立为汗的心思马上冒出来。那钦的坟头草早就比人还高了,大利可汗也没了,柔然可汗舍他其谁呢?但敕弥这么想,不代表别人这么想。在大利可汗执政后期,由于敕弥身兼叶护与诶力发的时间太久,部落首领略有异议,在公主的建议下,大利可汗就任命了一个叫吴提的柔然贵族为叶护,并安抚敕弥道,这只是名义上的叶护,绝对不会与敕弥争权。另外,由于公主与大利可汗无子,两人还收了大利可汗的侄儿阿拔为养子,此人年届十岁,被公主养了几年之后,浑然忘记自己早死的亲娘,张口必称北朝公主为阿娘,这也是让敕弥看不惯的地方。所以,等大利可汗急病去世,敕弥想要当下一任可汗时,就有人跳出来反对了。反对的人正是叶护吴提。吴提的势力不如敕弥,但他是被大利可汗与公主一手提拔上来的,天然就与他们结为政治同盟。吴提说,自古父死子继,大利可汗既然收养了阿拔为养子,那么阿拔也应该是名正言顺的下任可汗,敕弥你年纪也不小了,万一再出事,草原又得动荡一回,不利于柔然稳定。敕弥听罢当即大怒,说我现在每天还能跑十回马,你就来咒我死,那阿拔连毛都没长齐,他当大汗能干什么,还不是沦为北朝那娘们的傀儡!公主正好掀帘而入,闻言也不露怒色,反是笑吟吟的。“我在柔然这么多年,心早就落在柔然了,诶力发这样说,是怀疑我的用心,还是怀疑大利可汗?”换作从前公主刚刚杀了那钦时,敕弥是不怕与这女人对上的。但这几年冷眼旁观下来,他反是从内心深处,隐隐生出一丝畏惧。这女人心机太深了,敕弥想道,他甚至觉得对方比柔然人还要心狠手辣,只是几年来大家利益一致,还没到翻脸的时候。现在大利可汗死了,平衡一下子就没了,敕弥无论如何不甘心让一个十岁小儿当新可汗,于是他就想到拉拢吴提。吴提平日虽然跟他不对付,但敕弥认为对方肯定也不乐意屈居那对孤儿寡母之下。敕弥效仿当日公主说服他合作瓜分那钦势力的办法,说服吴提合作。吴提老奸巨猾,虽然动了心,但也没一口答应,不置可否地吊着敕弥。结果偌大柔然就这么生生整成三方势力,敕弥、吴提和公主三人各据一方,互相牵制,谁也奈何不了谁。在此期间,敕弥甚至千方百计,趁着公主不在时,找机会将阿拔杀掉,以为公主没了能扶持的傀儡,也就丧失留在柔然掌权的合法性。直到柔然被李闻鹊一仗歼灭大半,内部千疮百孔,四分五裂,吴提战死,敕弥也身负重伤,仓皇逃命,一路上凄风苦雨,他才惊觉,这一切也许早就在那女人的算计之中!章玉碗想要的,自始至终不是什么扶持侄儿成为可汗,她自己可以继续掌政立足——她是要柔然灭亡!即使觉得这样一个可能性最大,敕弥也无从验证了。他带着亲信逃到敖尔告之后,不得不面对恶劣的环境,靠着从之前王庭带出来的财货,以及劫掠几回过往行商,才勉强站住脚跟。当时的雁门关守将是钟离,这老家伙数十年如一日守在边关,敕弥除了偶尔打打秋风,从对方牙缝里抠点好处之外,再没有其它途径能壮大自身。不壮大,就无法聚拢人马,重新经营玉碗说动了。彼时他也没有信心能完全压下那钦留下的势力,所以选择了合作而不是对抗,但现在人之将死,智慧灌顶,敕弥忽然福至心灵,觉得当时他即使发狠将章玉碗和大利可汗全杀了,局势也不会变得更坏,反倒从此之后柔然就由他一人作主了。若能重来——若能重来,他定不会重蹈覆辙!他怎能不恨?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幽深空旷的大牢里异常清晰。敕弥心头冷笑,猜测是章玉碗,那女人必是要来耀武扬威的。他原不想理会。但实在忍不住,听见脚步声在外面停下的动静,还是睁开眼了。居然不是那女人。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敕弥盯着对方,不开口。对方也就这么静静望着他,没有说话。两人相对良久。敕弥看不出对方平静面容下到底隐藏了什么。“我要见章玉碗!”敕弥忽然道。就算是死,他也要在死前出一口气,将那女人辱骂个够!“她不想见你。”男人道。敕弥冷笑:“她不敢?”男人摇摇头,用一种高高在上的怜悯看着他。“她觉得你不配。”对北朝统治者而言,柔然的覆灭已成定势,敕弥死了之后,柔然再也无法聚合起一股力量,就算还有漏网之鱼,也都四散而逃,敕弥本人更是彻底失去作用。他唯一的,最后的价值,便是枭首悬吊于城门之上,昭告天下,犯北朝者,皆如此人!所以,公主根本没有再见敕弥的必要。她对在一个死人面前炫耀得意,也没有任何兴趣。敕弥勃然大怒:“那你是谁!你来干什么!”男人据实相告:“我是陆惟,长公主驸马。”敕弥一愣,反应过来:“你是那女人的新丈夫!”他像捉住敌人的痛脚,顿时兴奋起来。“你知不知道你的公主从前是怎么在我们脚下求饶的?她刚到的时候,比奴隶地位也没好到哪里去,柔然有用妻子款待叔父的规矩你知道吗?她脱了衣服的样子我也见过,在床上更是……”敕弥胡言乱语,想到就说,也不管前后逻辑真假与否。他所能想到的,侮辱一个女人的方式,就是暴力凌||辱她的贞操,既然现在操作不了,那就在言语上过瘾?来[笑人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xiaojiaren)?(),哪怕能挑拨这男人与章玉碗离心,对他来说也算报了一点点仇。陆惟忽然笑了。敕弥停住话语,仔细端详,却看不出他到底是否介意。“你笑什么!”“我来之前,还想着你好歹也是在柔然能与她相争十年的人物,也许有些可取之处。如今看来,她是对的,像你这种人,不过是仗着血统出身,在草原上趁势而起。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你,轻视敌人,就是轻视你自己,你有今日结果,不冤。”敕弥听见他这样居高临下的训斥,就想起章玉碗那女人。陆惟却像还未教训够,竟然亲自开了牢门,准备进来瞧瞧他。敕弥心头狂跳,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不抱着能逃出去的希望,只抱着杀一个够本的念头。那女人的新丈夫,看着就像个绣花枕头,竟还有只身进来的胆量,他定要——念头乍起,敕弥像猛虎出笼,猛地扑向陆惟!广告是本站能长期运行的根本,关闭广告之前,请点一次广告。完整要请进入笑_ィ圭人_小-说。,前需关闭广告拦截及退出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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