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见春晓情绪低落,有些不开心,自告奋勇说出了心里话:
“姐姐,其实我看吧,你一点也不比三奶奶差。
谁像姐姐你,天生一双含笑会说话的眼,还有一张灌了蜜的嘴,
像姐姐这样的人,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呢。”
“咦,你这笨嘴笨舌的,什么时候变成百灵鸟了呢?”春晓笑道:
“看来,田婶最近没少拍这个脑袋吧?”春晓佯装打了一下她的头。
“我娘最近可没工夫来拍我,她忙着……学编竹篮呢,”银杏不经意说道。
“竹篮?跟谁学呢?”
“上次房管家编个小竹篮给景欣玩,四奶奶看到了,觉得小巧精致,可爱的很,就要来放些自己的小杂物,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我娘看见四奶奶喜欢,其实她自己也喜欢吧,就要学怎么编成这个精致的小玩意来。”
“房管家教她喽?”
“也没怎么教,就是让她找来一些柔软细细的竹条,教她如何如何,到现今她也没学会呢。”
说到这里,街上,又是一阵烟火腾空而上。
银杏的心思,早已被那烟火勾了去。
她没理睬春晓的追问,迈开步子向街中最热闹处跑去。
边跑边喊:“姐姐,快去看灯,难得出来一趟。”
春晓心里却泛起千头万绪。
她自己都说不清,这万千头绪从何而来。
自己理不顺,也没有一丝看灯的心情,她跟上银杏,看见三奶奶和四奶奶还在交头接耳。
在这杂乱的喧嚣中,想交头说点什么其实并非易事。
烟花开了,又谢了。
灯会后,天渐渐暖和起来。
二爷、四爷还有随同的房家长孙房景怖,并做几个做事靠谱的小子,即将启程赶赴泗春。
年年出门采石,老爷都会算定一个黄道吉日,将家中那把鸳鸯转香壶供奉在案,采石的人会在案前磕几个头再动身。
那把鸳鸯转香壶,是老爷烧制出的第一把壶,除它之后,房家烧制出的壶,都送到了宫廷,唯独这一把,房老爷保留了18年,年年开春都会拿出来。
全部检查完毕,没有发现遗落什么,三驾马车载着几个即将远行的人,在房家人的目视下,马蹄声渐行渐远,直至消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