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看到眼前的一双恩爱人,不由得又想起二奶奶来。
当斯人消逝,这份追忆和思念,又该往何处去倾述呢?
你在遗信上说,爱里是没有仇恨的,真正的爱里,只有理解,只有慈悲。
然而,你可知道,你的这份豁达,愈加让活着的人,无端生起一股恨意。二爷只恨自己,从来不曾走进过二奶奶心中去,从未真正看懂她,没跟她好好聊一聊。
念在可怜他二爷的份上,留下来,一定要活在这个世上。
二爷一直觉得,活的坦率、坦然,又清醒的二奶奶,并不是生无可恋,并不是无路可走非得选择这条路。
她一定是心里有苦没有人诉说,一定是有憋屈没处去讲。
她的心结,二爷自责自己没有帮她解开。假如二奶奶允许二爷走进心里去,解开了那个结,她一定不会天涯撒手而去。
二爷的思绪,犹如被风吹皱的心湖,逐波荡漾。他无心再四处溜达,又朝着制坯房走去。
就在二爷出外的这段时间,房景怖又完成了一件瓷坯。现在,他不但作品完成的上乘,在速度和时间的控制上,也能很好的把握了。
二爷也坐下来打磨瓷坯了,二人就这样忙碌着。
不一会儿,重山到制坯房来,喊二爷回二房院吃饭去。
“饭,我都给您端到了二房院,二爷回去吃吧。”重山对二爷说。
房家一直秉承着这样的习惯,除非有重大事情,有重要消息要宣布的时候,房老爷才会召集房家上下老小,坐在一起吃团圆饭。
平常一日三餐,都是由厨房将各院的饭食分配好了,由丫鬟妈妈们送到各房院去。
这些天,照例是重山将二房院的饭端到二房院,重山每次喊二爷回家吃。
这些天,二爷不管吃什么饭菜,都是吃不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心思忧虑加上不能好好吃饭,二爷房子德就显得清瘦很多。
“现在还不饿,不回去吃了。”这次,二爷直接回绝了重山。
重山张张嘴,她想劝二爷几句,但见二爷又低下头忙自己手上的事,重山便也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制坯房,又往二房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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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房景怖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
见重山离开了,他走到二叔的身边来。
房景怖对二爷说道:“二叔,身子要紧,该吃饭了,还是先回去吃饭吧。”
“今天不饿,少吃一顿无妨。”
“话是这么说,但二叔一旦起开了这个头,就会经常与饭食过不去,不想吃时,就会以不饿来打发掉一顿饭。”
二爷听闻房景怖的话,顿时觉得这孩子年纪尚轻,但讲的道理倒是深刻老成的,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人所想所言的。
二爷又见房景怖一本正经的跟他讲的样子,忍不住,他轻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