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提醒着,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位小公子是个书虫,哪个正常的少年人,能安安静静看几个时辰的书啊。
宁绝没有说话,放下书坐到桌边,粗略吃了几口,又回到软榻上拿起了书。
他看的是一本异志,说的是一个少年行走江湖,遇到各种精怪鬼魅、在得到和失去之间,追寻自我的故事。
作者文笔很好,从少年的身世,写到他遇见第一只妖,在坏人与好妖之间来回轮转,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十分抓人。
宁绝看得津津有味,第一篇故事结束,他还对雪妖为情牺牲自己的结尾唏嘘不已,故事又到了镜妖篇,主角少年被困在水镜,偶遇另一个白发少年,两人一见如故,同心协力寻找镜妖弱点。
书页越翻越薄,正当书中二人发现镜妖身影,双方即将交战时,文字戛然而止,宁绝只觉一口气不上不下,有种被人戏耍了的错愕。
闭眼平复好心情,宁绝放下书,起身到书架上翻看许久,不见异志下册,他微有失望,将书籍放回原处,换了本诗经洗脑子。
一连两日,宁绝看完了房里大半的书籍,他是真的待得住,自己一个人拿着书就能看半天,偶尔小憩一会儿,不知不觉,便是一天过去了。
阿七怕他憋出了毛病,劝他去花园里走走,但话刚出口,宁绝就拒绝了,倒不是怕别人议论什么,就是单纯对宁府不感兴趣,人如此,景也如此。
一大早,宁绝又挑了本书窝到了软榻上,阿七在一旁嗫嚅半响,最后才犹豫着问了句:“今日上元节,公子要去给老爷请个安吗?”
除了第一天来的时候打了个照面,这一连三日,他们都不曾再见过,宁绝都快忘记宁辽的样子了。
“不必!”
宁绝摇着头继续看书:“上元节阖家团圆,想来他是不愿意我去打扰他们一家人的。”
除了他,宁辽还有一儿一女,都是他的正室夫人所生。
宁辽没有妾室,府里就张氏一个妻子,听李管事说,他们夫妻少年情深,琴瑟和鸣,若非出了元氏这个例外,他们一家人能算得上其乐融融,举案齐眉。
这话说的宁绝想笑,他们都不想想,究竟是谁先招惹谁,宁辽明知自己已经成家,却还是不顾礼义廉耻,去哄骗无知少女。
元氏纵然有错,但就“宁辽隐瞒自己已婚事实”这一点,她做什么,都不算过分。
思绪被打乱,宁绝放下书揉了揉太阳穴。
阿七不懂他的心情,嘀嘀咕咕说了句:“不管怎么说,公子也是老爷的孩子啊。”
“现在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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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绝看了他一眼。
阿七一惊,汗毛乍起,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小的逾矩,望公子恕罪。”
宁绝倒没有怪他,他身份尴尬,少不得被人言语,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起来吧,我又没怪你,跪着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