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崇堰笑着上前,他穿着一袭水蓝色的宽袖长袍,层层叠叠的锦服勾勒出修长纤细的身姿,两人相对而坐,五官虽有些相似,但相较于安崇邺眼里的冷冽深邃,他更多的是洒脱肆意。
正如此时,他看着宁绝,唇角带笑,眼里是正大光明的好奇与疑惑,甚至还有一些惊奇。
“这位是?”
他噙着笑问,安崇邺抬抬眸,神色没有像之前那般熟络,反倒是有些生疏,好像没把人放眼里一样。
“哦,他叫宁绝,前些日在街上新认识的朋友,文采不错,便想着请来给我这些院子提几句楹联。”
他说着,对宁绝扬了扬下巴:“宁公子,这位是我皇兄,二殿下安崇堰。”
几日未见,他的态度变化很大,但宁绝并没有太多表情,他对安崇堰揖手一拜:“草民宁绝,见过二殿下。”
“免礼,请坐吧。”安崇堰倒是笑得和善。
宁绝没有立即坐下,他看了安崇邺一眼,见他颔了颔首,才上前两步,慢慢坐到石凳上。
手里的鱼食被他藏在了袖子里,安崇邺摆手吩咐身后的松露:“去上壶金桂茶来。”
“是。”
松露俯身退下,亭子里只剩了三个风华正茂的翩翩少年。
此时风光正好,微凉的风掠过水面,惊动了池中成群的鱼儿。
安崇堰一只手撑着下巴,笑吟吟看着宁绝:“这踏水无痕好像也没有楹联,既然宁公子文采好,不如现提一首,让在下也长长眼,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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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温和,像是询问,但答案谁都知道。
宁绝敛着眸:“殿下之命不敢辞,然,草民学疏才浅,不敢在两位殿下面前卖弄。”
“无妨,你尽管作,若阿邺看不上,本殿带回府上挂起来。”安崇堰打趣着。
安崇邺双眼微垂,坐在旁边一言不发,他坐得笔直,宽袍大袖下,手指摩挲着左手拇指上的青玉扳指,神情淡漠,看不出半点情绪。
深知退无可退,宁绝只得点头:“既如此,草民就献丑了。”
他抬头看看凉亭构造,又看看周围景色,半息后,吐出一句:“琉璃青瓦水中影,擎天一柱定海针。”
琉璃青瓦是亭顶,擎天一柱是亭身,定在池中,水中有影,稳如泰山,固若神针。
是个合适的佳句,只是,与”踏水无痕”好像关系不大。
安崇堰笑着拍了拍手:“不愧是连阿邺都夸的妙人,确实文采斐然。”
“殿下谬赞了。”
“我可不轻易夸人!”安崇堰看向安崇邺:“阿邺你说,这句楹联如何?”
“还行,不过好像与踏水无痕无关。”
“踏水无痕”四个字是安崇堰所提,楹联合适与否,他是最有话语权的。
“踏水无痕四字轻飘飘的,倒是有些配不上泰山磐石般的定海神针,不如换个名,取个更合适的如何?”安崇堰思索着。
“不用,我还是觉得踏水无痕更好,楹联不合适,再写一副就好了。”安崇邺面无表情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