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英却拦在宇文诵身前,一副拼了性命也要护住七郎的样子。
慕容沁如何会将他放在眼里,他拨开左右军士,长刀随着身形微动,不过三招,颜英便狼狈地跌落一旁,慕容沁面露不屑,伸手抓向宇文诵。
一把剑忽然横在他面前。
握剑的手非常好看,白皙,修长,宛若美玉,没有一点瑕疵。
慕容沁没有欣赏的心思,想也不想便朝剑鞘抓去,只是堪堪抓住剑鞘的那一瞬间,他忽然想起这把剑的来头,以及剑主人的身份。
然后又想起了在婼羌遗址,沈峤一人独战群猿的情景。
于是动作不由得稍稍顿了一下。
正是这片刻的迟滞,剑鞘已经不在他触手可及的掌控范围之内了,慕容沁急急退了一步,避过扑面而来的一道剑风。
定睛一看,沈峤甚至还未出剑。
道袍飘飘,仙姿秀逸,出尘脱俗,对方看上去比在场任何人都要无害。
然而慕容沁知道那只是假象,若说先前他还有些看轻沈峤,经过婼羌一事之后,他再也不敢小觑眼前这道人所蕴含的强大实力。
他定了定神,冷声道:“沈道长,你属狗的吗,遇见什么都要多管闲事?”
沈峤:“齐王的罪名,你们尚未能够确凿定论,便要牵连稚子?”
慕容沁哂道:“胆敢暗害先帝,自然要株连全家。”
窦言再也忍不住,尖声叫了起来:“齐王没有害先帝,先帝是被宇文赟害死的!”
除了已经知晓内情的苏威和沈峤之外,在场众人皆是齐齐变色。
宇文庆更是忍不住失声道:“你说什么!”
慕容沁大声道:“妖言惑众,将她也捉起来,别放走一个人!”
伴随着这句话,拓跋良哲与慕容迅从外面掠了进来,一人抓向窦言,一人扑向宇文诵。
两名小儿毫无反抗之力,甚至都没能看清来人动作,只能眼睁睁地任其接近。
但无论拓跋良哲,还是慕容迅,都没能接近他们。
一道剑光闪过,挟着充沛的真气席卷而来,犹如山雨欲来风满楼,生生将两人逼退了数步。
沈峤:“有我在,谁敢动他们?”
这一字一句,仿佛平淡无波,却分明夹杂千钧之势。
慕容沁狠笑:“沈峤,我倒要看看,单凭你一个人,怎么护得住他们!”
他横刀向前,纵身朝沈峤掠去。
苏樵喝道:“谁说只有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