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让我教你吗?”楚宁有种二进宫又上断头台的焦虑。
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没在洛尘冰面前出尔反尔。
“给你玩回来,说好的。”
洛尘冰一愣,显然没有料到她会履行承诺,仰起脑袋,昳丽的脸庞滑落水滴,嘴角轻轻抿着。
他瞥见满身狼狈的自己,用除尘术收拾干净,半掩着双眸,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
楚宁顺势坐下,斜睨了眼他藏在身后的手。
这般浓重的血腥味,恐怕只有捂着鼻子,才能闻不出来。
他不想说,楚宁便也没问。
山洞覆满冰霜,月光照在晶莹的冰面上,反射进山洞里,洒下一地清辉。
洛尘冰的眼睛在光与暗中交叠,嗓音有些沙哑,却依旧清晰。
“接受不了和自己的徒弟有染,还要开这样的口为难自己,师尊是不是有受虐的爱好?”
楚宁:“……”
他能闭嘴吗?
楚宁垂下视线,看向他的嘴唇。
洛尘冰的脸部轮廓精致,没来得及长出锋利坚韧的骨骼。
这是一张没有攻击性的脸,如果他不开口说话的话。
“不是接受不了。”楚宁单手支着下巴,看向镜子般的冰面,“真看不过去,我便找座山隐居去了。”
师徒交欢屡见不鲜,她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楚宁脑海里压根就没有师徒禁忌的概念,她看过的师徒文没有一千也有三百,师徒之间的组合能玩出花来。
她接受不了的,是别有用心之人,以师父的名义,把徒弟当发泄欲望的工具,是这底下隐藏着的,真正违背人性的东西。
不乏有人奚落她老古板、不开化,别人家的师徒都在享受床笫之欢,攀登缺失边界人常的极乐,就她还在介怀师徒伦常。
楚宁也不解释。
她需要这样一层伪装,来阻止某些人剖开她真正的心防,引。诱她被欲望奴役,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
就像一面镜子,一旦开了口,即使拼好,里面的景象也是错位的。
入乡随俗能活得更轻松些,可要她打碎完整的镜面,磨掉已经成型的棱角,无异于让她丢掉过去,踏上一段错位的人生。
她不想丢弃自我,所以和谁都关系一般。
他们三观不同,没有共同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