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远。”
“施远……”
不知道谁在喊他。施远还在梦里做梦,以为是梦里传来的声音,没做理会。
滴滴答答声还在继续,这次滴进了他的耳朵里。施远“草”了一声,坐了起来。
一起来,他和自己脚边正往床上爬的一个女鬼对上了眼。
女鬼满脸焦痕,手臂被烧成了一把干柴,眼睛瞪得极大。
一人一鬼两两对视。
女鬼向他咧嘴一笑,嘴里淌出腐血。
几秒后,施远从嗓子里炸出一声惨叫:“啊!!!”
睡他对床的粱月时腾地跳了起来:“怎么了!!”
“鬼!”
施远从床上爬起来,刚要下地,又想起床板上写的规则,迅速把脚收了回来,整个人站到床上,指着还在缓缓爬自己床的女鬼大叫:“鬼!那儿呢!!”
“我操!”
粱月时一声大叫,又发现了什么,往他那边抬头一看,顿时目眦欲裂:“我操!!”
“你又操什么?!”
“你上铺!”粱月时大叫,“你上铺多了个死人!!”
“!?”
“你别往上看,别往上看!”粱月时阻止他,“他他他他他……他死透了,全是血!你上面床板上往下淌血你看见没有,就是他的!!”
施远才注意到,刚刚淌到自己脸上的不是水,而是血,血就是从床板的缝隙间淌下来的。
现在那血还在往下掉。
粱月时大叫:“怎么办!”
没来得及回答他,隔壁又咚地一声,张孟屹歇斯底里的一声“我日你妈啊”也响了起来。
一阵咯咯的笑声也从隔壁传了过来。
接着,外面的阳台外突然掉下去一个黑影。
有人跳楼了!
粱月时正在震惊着,一颗头颅忽然缓缓从他的上铺探了下来。
那颗脑袋被烧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一边的眼眶里已经没有了眼球,只剩一片圆圆的黑洞。
他咧开嘴,朝粱月时一笑。
然后掉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体育生打球打久了的自觉,粱月时立刻伸出手,接住了这颗脑袋。
空气静默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