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枫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低了低眼帘,把眼神往一旁撇过去。
“你觉得我是这样的?”
“猜的嘛。第一次见面,我跟你又不熟。”白落枫说,“你较什么真?”
肃郁不说话了。
白落枫感觉出他不高兴了。
“你不开心吗?”白落枫问。
“没有。”肃郁说。
“好吧。”白落枫说,“说起来,你拖着斧头干什么?身上怎么那么多血?”
他这么一说,肃郁低了低头。
他穿在上身的白色背心上鲜血淋漓,都是喷射状的鲜血。简直像是刚刚剁了个人,被血管呲了一身似的。
有液体从脸颊上淌下来。肃郁抬手抹了抹,一手的鲜血。
他反应过来了,多半自己脸上也都是这种喷射状的血。
肃郁侧过半个身,看了眼拖在手上的斧头。这斧头的刃已经有些发钝了,同样鲜血淋漓。
肃郁说:“杀的是一整头活猪。费力气,血多。”
“大晚上杀活猪啊?”
“嗯。”肃郁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为了伺候你们这些观光客,这都是必须干的活儿。”
“辛苦你了。”白落枫说。
“不辛苦,命苦。”
“……辛苦了。”
“没事。”肃郁说,“你等一会儿。”
说完,他拉着斧头,转头走回门里,把门关上了。
隔着一道门,肃郁声音闷闷地说:“我去给你拿衣服,等我一个小时。”
怕他耳背,白落枫高声回他:“好!”
下意识应完这一声,白落枫又奇怪起来。
拿件衣服而已,为什么要一个小时?
心里奇怪,但人都已经走了,白落枫也无法再问。
他在院子里等了一个多小时,肃郁出来了。
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说是干净的衣服,也只不过是把白背心换成了件黑的,还是光着膀子。
肃郁一手拿着他的衣服,一手拿着一个碗。
那碗里的东西冒着白烟儿,似乎是热的。
“衣服。”肃郁抬抬拿着衣服的手,又抬抬另一只手上的碗,“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