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里他还记得自己曾说起过要学武一事。
“劳他挂心,我一定会认真学习剑术的。”
拔剑出鞘,季窈就在京墨面前随意比划起来。她本身身型轻盈,一挥一刺之间动作还算敏捷,京墨不由得递来一个赞赏的眼神,浅笑道:“要不要我教你?”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南星端着手里的碗盅已经走过木桥,先声夺人道:“不用,师娘自有我来教。”
少年手里鸡蛋面条的香气随之而来,馋得季窈食指大动。他走到两人面前,黑着脸将季窈手里的月饼夺过,面露冷淡。
“我昨天也没吃上大家买的月饼呢。”说完,他径直将季窈吃剩下的月饼放进嘴里,边吃还边点头。
“味道不错,可惜没有单独给我留一份。”
京墨将他幼稚的模样瞧在眼里,负手而立,嘴角仍是浅笑。
“没想到你会起这么早,所以你的那份还在我房里。”
这还差不多。南星脸色好看了些,提起兴致朝季窈提议道:“师娘,用完早膳歇息片刻,就开始跟着我学练剑吧。”
不想假他人之手,让自己的师娘与别人有亲密接触的机会,这是其一,其二嘛,若是能收她做了自己的徒弟,这两两相抵,她是不是就不算自己的师娘了?
怀揣着自己独一份的小心思,南星开始利用每日开馆前的闲暇时光教季窈剑术。
恰逢少女悟性还算高,半月下来,身法心法已经背得滚瓜烂熟,每日对着毛竹和树桩子左劈右刺,动作也愈发熟练。
南星看在眼里,爱在心里。偶尔找到机会与她贴得近些,还能立刻被少女反手刺来的剑划破衣服,两人过招之间划你追我赶,刀剑相撞之声铿锵有力,在南风馆后舍不断响起。
这日,季窈正对着林中飘落的竹叶练习剑法,好几次都没能精准刺中,正有些丧气,身后人脚踩竹叶,哗啦作响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立刻提剑警觉回头,以剑横架在那人脖子上。
“谁?”
只听得“哐铴”一声,一个玄机八卦锁掉落在地,商陆被架住脖子愣在当场,手脚一时不知该往哪里放。
“商陆?”季窈当即收剑入鞘,干脆利落,“你来找我做甚?”
他拾起地上的八卦锁,眉宇间染上一层愁云,试探性开口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掌柜能否答应。”
他一向是馆中最兢兢业业的伙计,季窈很喜欢他。
“你我都是交心之人,有何要求,尽可说来。”
将八卦锁递到少女面前,商陆斯文俊秀的脸上带上一丝哀愁。
“不知道掌柜,是否愿意陪我去一趟迷望山,参加我舅父的葬礼?”
原来中秋那夜,商陆原本只是病重的舅父死了。
中秋那日,季窈曾听他提起自己爹娘已逝,家中只有舅父病重在床,全然没有一点过节团圆的氛围,却没想到仅仅半月,还是传来了他去世的消息。
南星闻言一把将季窈拽到自己身侧,醋唧唧的宣示着主权,“师娘如今可是我的,不能跟你回去……演戏也不成。”
商陆笑着摇头,拨弄着手里的八卦锁。
“掌柜误会,我此行回去,乃是希望掌柜替我参加一项寻宝的游戏。我虽浅读过一些诗书,脑子却远比不上掌柜灵光。若舅父口中的宝物只是寻常金银也就罢了,可他这次留下的水月玉观音坐像,是我娘亲生前最想要得到之物,现在他既然肯将此物拿出来,我便希望能得到它,以圆我娘钱生前遗愿。”
“那为何要带我一同回去?莫不是你向家里人曾提起自己已经在龙都成家了?”
原来商陆的舅父商老爷原是神域另一大都城——紫云城里人尽皆知的匠人,以做的一手好木匠闻名紫云城内外,因此也积攒了不少家底。
他娶的两房夫人分别给他生下两个儿子和一儿一女,大夫人于五年前患病去世,留下长子商怀笔和次子商怀墨,二夫人则是带着三子商怀砚,四妹商雪诗住在别院,直到大夫人离世才住回主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