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娘子眼里闪着恶意的光,想到是为她夫君报仇,整个人都是兴奋的。
当天吴娘子提笔就写了一封邀请函,内容就是邀请南锦屏参加七日后的赏花宴。
“去,把这个给县令夫郎送去。”吴娘子吩咐仆从。
女使接过信封,刚要离去,又被吴娘子叫住。吴娘子将女使手中的信封拿回,撕掉。
吴娘子用下巴示意女使道:“你来写。”
女使局促,“大娘子,小人没读过书,不识字。”
“不识字有什么关系,反正读这封信的人也不识字。”吴娘子轻蔑道:“让你写,你只管写便罢。”
女使只能硬着头皮提笔写信,她不识字,更不会写字,最后只能照葫芦画瓢勉强写完了。
这份信当日就到了南锦屏手上,南锦屏拆开信封,看见信上糊成一团的字迹皱眉。
“赵县丞的娘子听说是秀才之女,难不成还不识字?”平安伺候南锦屏笔墨,看见信上的字迹奇怪道。
南锦屏放下书信,“估计赵县丞的娘子以为我出身村里农家,不识字,这是故意给我难堪呢。借我打温故的脸。”
本来这些日子邴温故十分忙碌,南锦屏不愿意打扰他,但是现在有人打上门了,南锦屏就不得不说了。
晚上南锦屏故意没睡,等邴温故回来,把事情讲了。
“不用搭理她,我才是吉县的县令,一县之主。”邴温故搂着南锦屏睡下。
第二日南锦屏随便打发个仆从去赵府,借口都没找,直接就说没兴趣,把吴娘子气个倒仰。
赵玮海知道后骂道:“果然是村里农家出身,跟他那个夫君一样没有教养!”
又过了三日,邴家和南家人终于赶来了。当街上再次出现长长的运粮队伍,街上的人都好奇张望,跟着看热闹。
“耶娘,你们可算来了!”得到消息,南锦屏赶紧带着平安出来接人。
苗氏抬头,然后就呆住了。
眼前的少年穿着一身男装,皮肤白皙,身姿挺拔,穿着绫罗绸缎,气质清隽,温文尔雅。这明明就是百年世家书香门第才能教养出来的翩翩少年郎。
“阿娘,你怎么了,不过才一年不见,就不认识锦哥儿了吗?”南锦屏拉着苗氏的袖子撒娇道。
苗氏这才从熟悉的声音中认出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少年,“你真是我的锦哥儿?”
“当然了,阿娘这是怎么了?”南锦屏不解。
苗氏却一下就哭出来了,“我的锦哥儿,阿娘的锦哥儿,竟然变得这般好看。”
南父也不禁落下眼泪,一把把母子二人抱在怀里,“从前是耶娘对不住你,把一个好好的神仙公子养成村夫。”
南锦屏自从跟邴温故成亲后,就万事不粘手,经济条件还好,人越养越精细。从前因为种地被晒的又黑又粗糙的肌肤养好了。皮肤光滑而白皙,整个人自然就好看而精致了。
再加上读书识字写话本,和一年来的见识阅历,内外提升,气质也养了出来,内外兼修,南锦屏整个人都大变样了。
跟从前比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是那种走在大街上,苗氏都不敢上前相认的程度。
这样的南锦屏,不用别人多说,苗氏和南父就能想见他被养的多好。
同时心中更加愧疚,因为南锦屏越出挑,就意味着他们从前把人养的多差。
苗氏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样一个阳光温润的世家小郎君,竟曾经让她养成那样一个自卑胆怯畏畏缩缩的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