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城舟忙擦掉眼泪,“府尹,你们这一去可顺利?路上可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怎么比预计的时日晚回来这么多?”
沈城舟一连问了三个问题,虽然都是关心他们,但是邴温故还是很不耐烦回答他。
南锦屏瞅了眼邴温故,知他性子,最不乐意多讲话,就自己跟沈城舟简单解释了下事情的经过。
沈城舟听的一愣一愣的,看着邴温故的眼神越发敬佩。
他从邴温故带着少数精锐离开后,就一直提着心。那可是闯匈奴大本营啊,就算把整支戍边军带去,沈城舟都不敢想象邴温故能打赢这场仗。
结果邴温故带着戍边军不但烧了匈奴的粮仓,还成功把这场祸事转嫁给乌孙,若是两个部落因此结怨打起来,那他们大庸就有时间发展经济,百姓也能休养生息了。
“大人。”丛林清点完士兵人数,向邴温故兴奋地禀告道:“戍边军全员回来,无一人死亡。不过有七人重伤,十人轻伤。”
“什么!没人死亡,才这么点人受伤?”沈城舟惊的语调都拔高了好几度。
“是的。”丛林确认。
“这,这怎么……”沈城舟想说不可能,可事实摆在眼前,没什么不可能。
因此沈城舟看邴温故的眼神不知不觉间像是在看一位神祇。
或许,这位新上任的邴府尹真能为丰州带来转机!
千年以来,无人可解的天灾,这位邴大人都能解决,而他们只是小小的人祸,应该比天灾好解决得多。
“这次偷袭的人员,所有人发放十两银子奖金。受伤者,医疗费由戍边军出。轻伤者,额外给予五两银子的医疗补助,伙食单做,至少保证每顿一个荤菜。重伤者饮食至少保证每顿两个荤菜,给予十两银子的医疗补助,另外准备单间,保证休息质量。”
“下官替那些受伤的士兵谢过大人!”丛林特别激动,对邴温故深深鞠躬,他就知道邴温故不会委屈追随他的戍边军。
邴温故对丛林道:“这次你表现的很好,虽仍然有不足之处,但是已经不错了。你也去领取二十两银子的奖金吧。”
“谢大人。”丛林领命离开,迫不及待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众士兵们。
南锦屏望着丛林离开的背影,感叹道:“温故,你眼光不错,丛林却有大将之风,听闻手下有赏,可以得到好的治疗,比自己得赏还高兴。”
邴温故对着南锦屏微微鞠躬,笑着道:“为夫多谢夫郎夸奖。”
这种独属于小夫夫之间的小情趣,在吉县众官员间已经习以为常。但在这丰州却把沈城舟差点惊掉下巴。
沈城舟不可置信地瞪向邴温故,这个姓邴的大人不是从来到他们丰州就一副铁石心肠的冷酷模样,似绝情断爱,似谁敢说错一个字,就能直接把人脑袋斩了。
事实上确实如此,那百里无涯被打的到现在还在养伤呢。
可是眼前这个笑眯眯看着自己夫郎,如果屁股后面有根尾巴,都恨不能摇出残影的家伙。那副嘴角,真跟他岳丈家里养的那条看见主人的哈巴狗似的,二者不能说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南锦屏瞥见一旁沈城舟的神情,忽然想起这里是丰州,他们初来乍到,这里的官员还没习惯邴温故这副模样,还会大惊小怪。南锦屏顿时脸爆红,后知后觉想起来害羞。
“我,我先回家了。”南锦屏说着就要跑,被邴温故一把捉住手。
“府衙可有急需本官处理的事情?”邴温故询问。
沈城舟摇头,“府尹此次出征人困马乏,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边一切有下官。”
“好,本官这就回去休息,有急事你叫人通知本官。”
“是,大人。”沈城舟望着邴温故牵着南锦屏手离开的背影,只觉得很割接。
沈城舟忽然有种面对南锦屏和面对别人的邴府尹其实是两个人的错觉。
沈城舟一边想着一边往军营走去,不行,这事他得找丛林问问。看看从前在吉县的邴大人是不是这个样子,这个邴大人是不是被掉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