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坐了六个时辰的火车,一路没有休息,想来该是十分疲劳,不若留在吉县住一宿吧。”邴温故贴心道。
“不了,左右不过六个时辰,朕便是现在返回汴京城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展煜已经彻底被邴温故折服,“这火车实在太过便捷了,若是整个大庸各个府城之间都能通火车,那又该是怎样一副盛世繁华之景。”
展煜只是幻想着那一天到来,头脑中就有画面感了。火车巨大的轰鸣声,伴随着上下火车川流不息的人群。
当距离没有时间的阻碍,万水千山也抵挡不住信息的传递。
这仅仅只是百姓生活上的便利,还有军事上。前线的情况若是能及时传达,在作战部署上就可及时调整。
想到战争,展煜的双眼微微眯下。目光落在邴温故身上,终究在心中落下一抹遗憾。
邴温故到底是文臣,若是武将,凭借这份聪明才智。他大庸何愁不打下五岳三川,一统天下,成为世界霸主。可惜,到底是个只能动笔杆子的文人。不过能得此,文能定天下灾祸的文人,已是大幸,祖宗保佑,不可贪心。
“朕就不久待了,爱卿,相信要不了多久咱们就会再次见面。”展煜再次看向邴温故时笑眯眯的。
邴温故本人没什么想法,可是跟在展煜身后的群臣却忍不住暗暗用羡慕嫉妒的目光盯着邴温故。
展煜这话已经不算暗示,而是几乎明示邴温故三年任满一定会调回汴京。否则何来很快见面一说。
就连太子都忍不住打量着邴温故,心中对邴温故的重视一升再升。
群臣心思活泛,想什么的都有。有想提前拉拢的,有想收归旗下的,还有想打压的。
邴温故面对众人打量的目光毫不在意,镇静自若。这点目光算什么,从前星际时,面对数以万计的眼睛,他不依旧该怎样就怎样。少年将军,他从小就受到各种各样目光的瞩目,早已习惯。
至于展煜的话,也没让邴温故多么惊喜。他才来吉县不过三年。先制造飞机,人工降雨,解决旱灾。后改良粮种,实现粮食增产。现又成功研制蒸汽式火车。
这些功绩,只一样,放在一人身上就可平步青云。他三样占全了,只要帝王还有一分清醒,就会重用并且善待他。
这都是正常发展,谈不上惊喜。不过对于群臣而言,可就大大不正常了。就没有一个几乎等同于被流放出去的七品官,能在三年内便调任回汴京城的。包括那些小衙内,即便家中长辈是天子近臣,亦没有这样的先例。
“圣人若是不着急,还请留一日。臣还想带圣人体验一下飞机。”这个才是邴温故真正的目的,至于圣人住不住一宿,对于邴温故而言没任何意义。他想要的是借圣人的名声宣传他想要宣传的游玩项目。
“朕可以坐飞机了?”展煜惊喜,上一次他初见飞机,那时候邴温故亲自驾驶,匠人都不放心,如今飞机性能稳定到他都可以乘坐了。
“是,圣人。”邴温故肯定道。
“不可,万万不可!”这时候左相出列,他对圣人拱手行礼,“圣人乃是千金之躯,龙体贵重,怎可以身涉险。若是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岂不是追悔莫及。”
“圣人三思……”
“圣人千万以龙体为重……”
跟在圣人身后的群臣立刻跟着附议,这些人很多都没见过飞机,只听闻过。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反对,在他们看来,邴温故出的风头已经够多了,不能再给他出风头了。
想到飞机毕竟是在天空之中飞翔,真发生意外,连救援的机会都没有,展煜不免犹豫起来。
邴温故立刻道:“其实臣在乘坐飞机的基础上,搞了一个跳伞的项目。这一次邀请圣人来吉县,主要是请圣人观看跳伞。”
“跳伞是什么?伞朕知道,下雨落雪皆可打把伞,但是怎么跳呢?”展煜实在想不出,“莫非这是一种新的舞蹈?”
“臣讲的跳伞并非跳的那个伞,而是从飞机上往下跳。”邴温故解释道。
左相听后脸色大变,看着邴温故的目光好像在看一名刺客,满眼都是戒备和不可置信。
“邴县令,你不会是想邀请圣人跳伞吧?”
“怎么会,左相大人想到哪里去了,下官岂是那样不靠谱的人。”邴温故一脸正直,从面部表情上完全看不出他曾经就是那么打算的。
“臣只是想请圣人体验一下飞翔的感觉,至于跳伞,自然由他人表演,圣人只是观看者。”邴温故大义凛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