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宁无奈地笑笑,敲了茗烟一下,道:“读书不多,拍马屁倒是很上道。”
但是周稚宁现在还真没什么办法。
对付一个人就要找准弱点,钱财,美色,权利总有一样能对上,但目前的乌雅连识却一样都不缺。连杀父杀兄之仇都已经报了,实在没有其他的欲望。
就在这时,县衙外响起一道轻柔的女声:“周大人?周大人您在吗?”
这是张表妹。
茗烟和魏熊顿时对视了一眼,一副“你我都懂”的模样。
茗烟问:“大人,可需我俩告退?”
周稚宁差点黑了一张脸:“不许走,都留着。”
话音落下,张婉儿就提着菜篮子走进来了。
她还是那副弱柳扶风的模样,只是眉眼间有了些许疲惫,只是一见着周稚宁,她眼睛一亮,连带着步子都轻快了不少:“原来周大人在县衙呀。”
面对张婉儿,周稚宁着实有些尴尬。凶不得,也温和不得,只好以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问:“敢问张小姐寻本官有何事?”
“前些日子草民陪着嫂子一块儿转移辽东县的孩子们,回来之后我表哥又生病了,我不得不与嫂子在一旁服侍。现在我表哥伤势已经见好,所以草民便来看望周大人了。”张婉儿温声说。
周稚宁极为高兴:“张班头的伤已经见好了么?可能下床行走了?”
张婉儿点点头:“只是行走还不太利索,可能还要修养一段时日才行。”
“不妨事不妨事,请你转告张班头,让他尽管安心修养。他修养这段时间应有的俸禄,本官会差人每月安例给他送去,一分不会少,叫他放心。”周稚宁笑道。
这样的做法就是现代的带薪休病假,还是可以一直休到好全了为止。
遇到这么个老板,哪个打工人不感动啊?
就是张婉儿也不由红了眼眶,连忙给周稚宁行礼道谢,高兴地说:“草民就知道周大人是这世上最好的官。”
然后她打开自己随身带着的食盒,从里面端出一份品相精致的小酥饼。
“这是草民为大人做的,全是为了感谢大人对我表哥的照拂。乡下地方,酥饼不够精致,还望大人不要嫌弃。”
周稚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下了,但马上就分给看热闹的茗烟和魏熊一个:“都是张小姐的心意,大家都尝尝吧。”
但是后者拿着这酥饼,又看着张婉儿哀怨周稚宁糟蹋她心意的眼神,觉得手上的这块酥饼跟烫手山芋一般,就是拿着都觉得手心冒汗。
周稚宁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避开了张婉儿的眼神,说:“本官想起来还有通商的细节要与乌雅王商榷,本官先走一步,张小姐不送。”
言罢她脚步匆匆地离开,直叫身边的张婉儿想叫她留步都来不及。
茗烟和魏熊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女子梨花带雨的模样,也是纷纷找了借口离开。
“我去买菜!”
“我去买米!”
两个人一同离开,到了县衙外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诶,魏壮士,你说咱家大人为什么不肯亲近张表妹?”茗烟看向魏熊。
魏熊沉吟了片刻,说:“大人不喜欢罢了。”
“这样的女子还不招人喜欢吗?”茗烟咂舌,“长的又好看,说话又温柔,还有一手的好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