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住陆鸷的胳膊,很想把他带到她房间去。
陆鸷盯着她,人缓缓站起。
他抽出自己那只被女人抱得很紧的手臂,拿起桌上的酒瓶,另一只手蓦地抓住了女人的头发。
手一斜,烈性的伏特加就对着女人的脑袋浇了下去。
“不会说话就闭嘴。别这么不招人喜欢。”
冰凉刺激的液体把女人浇了个透,她吓的尖叫,双手拼命的划拉。
那瓶酒倒完,陆鸷随手把酒瓶扔在了茶几上,长腿一迈就走了。
那酒瓶从茶几上弹了一下,刚好掉在女人腿上,女人惊弓之鸟一般抱着头大叫一声,往后直缩。
这一幕看傻了包厢里所有人。
“哎哎……”何宇沉从另一端挪到了楚河身边。
他们最近都比较闲,几乎天天来蓝梦纸醉金迷。
“那不陆缙言老婆吗?我没看错吧?她是不是疯了?敢怼鸷哥泼酒?”
“呵……谁疯我不知道,反正有个人肯定不正常。”楚河瞅着门口幽幽道。
……
温寻一口气奔到了车边,坐进车里,双手抓着方向盘发抖。
她知道她不该朝陆鸷泼酒,就刚才的情景来说,她也没有理由愤怒到要朝他泼酒。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那嘲笑的样子她就忍不住了。
尤其是,他搂着个女人不说还纵容另一个女人对她不敬。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像被仇人拿刀割了一样,又怒又疼。
从八岁父母双亡进入那个孤儿院起,这十几年,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每一步走的都像踩在悬崖边那样谨慎。
可以说,她从未出过错,从未有过失控的时刻。
只有今天,那杯酒泼出去的时候她脑子里一片混沌,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等那酒悉数撒在他身上了,此刻她终于知道她干了什么了,她后悔自己的冲动,同时一缕委屈从心底某个裂缝中飘出来,不可遏制且肆无忌惮的爬满了她的整颗心。
她现在难受的想哭。
蝶翅般的睫毛下,那双眸由干涩到潮湿,再到盛不下她的悲伤,晶莹的泪珠掉落下来,滴在方向盘上。
陆鸷拽开车门的瞬间刚好看见那滴泪落下来。
那么清澈,又那么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