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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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弄玉便命人将季风送去了九华殿。
晌午时候,弄玉坐在窗前,安安静静地抄着经书,遣兰站在一边侍奉着,有些心不在焉。她想要开口,见伯英冲着她摇摇头,便将话都吞了回去。
弄玉低着头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遣兰看了一眼窗外,道:“今日季风走了。”
弄玉“嗯”了一声,道:“他有了好去处,你该为他高兴才是。”
遣兰道:“陛下身边算什么好去处?伴君如伴虎……”
她说着,见伯英轻咳了一声,她便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忙住了口。
弄玉笑着将笔搁下来,道:“你觉得那里不好,也许他倒觉得好呢。”
遣兰道:“依着奴婢看,这世上再没有比殿下身边更好的地方了。”
弄玉笑笑,将她抄写的经书拿起来在阳光下瞧着,见上面无甚差错,方道:“伯英,理好命人送到皇祖母那里去罢。”
伯英道:“是。”
几人正说着,便听得门外吵嚷起来。
弄玉蹙了蹙眉,道:“怎么回事?”
遣兰道:“咱们宫里这些宦官也太疲懒了,季风才走了半日,便乱成这样。连个人都拦不住了。”
伯英没说话,只款款走到殿外,道:“怎么回事?”
谢贵妃冷声道:“怎么?如今本宫要见安平也要通传么?这云光殿好大的规矩!”
伯英见萧皇后站在谢贵妃身后,被谢贵妃紧紧攥着,心中便明白了几分,行礼道:“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殿下正在小憩,还请两位娘娘稍等片刻。”
谢贵妃道:“她倒有心情小憩,本宫却已等不得了!”
她说着,便拽着萧皇后强行往寝殿里闯。
“作甚么?”
只听一声冷喝,寝殿的门被猛地推开,弄玉从里面款款走了出来,道:“这深宫日子难熬,本宫倒不知道谢贵妃娘娘有何等不得的。”
她的目光落在谢贵妃攥着萧皇后的手上,道:“娘娘说我这里规矩大,也是,本宫这里再没有以下犯上的规矩!”
谢贵妃本懒怠理她,可不知为何,她只觉弄玉的目光滚烫,竟灼得她的手生疼。她原本的嚣张气焰也因着弄玉的话冷了几分,便悻悻松开了手,道:“皇后娘娘,您素日里疏于管教安平也就罢了,可今日还须好好劝劝她才是,否则,他日她再闯下祸事来,便休怪本宫不念姐妹之情了!”
萧皇后听着,方缓缓抬起头,道:“安平,你纵容季风将你三皇兄打成那样,你也该好好地去向你谢娘娘赔个罪才是啊!”
弄玉道:“打成那样?打成哪样?季风若当真打得他狠了,三皇兄身边的人都是死人不成?竟没有一个忠心护主的?”
萧皇后看了谢贵妃一眼,道:“这……”
弄玉道:“母后也太偏听偏信了些。许是三皇兄后面不知受了甚么伤,便都赖在儿臣身上,母后不帮着我争辩也就罢了,竟还同旁人一道来这里兴师问罪,实在是让人寒心。”
谢贵妃冷笑道:“好厉害的一张嘴啊!也难怪陛下会听了你的话,将季风要了去。”
众人正说着,便见有宦官引着进宝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