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医生。”她给乔知行打开门。
“嗯。”
乔知行询问了她几句政宝的情况,肖似似都如实同他说了。
说着说着,她说起昨天给乔乘帆打电话的事。
“乔医生,大公子不肯接电话……我知道,他没有义务帮我……乔医生,我想了一天,如果有偿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借钱,贷款也可以,我会偿还。”
“凯思琳,你应该知道,不是钱的问题。上次手术我就跟你说过,政宝血液配型特别,这里又是国外,很难找到适合政宝的配型,这是时间的问题。”
“还有多少天时间可以争取?”
“我听说政宝昨天晚上身体不适,凯思琳,没有多长时间可以拖延。你是他唯一的亲属,你必须做决定。如果不进行细胞移植,手术也能进行,但结果……不会太好。”
“我知道……”肖似似难受得要命,眼睛又红了,这些她都知道,医生全都同她说了,“可是,我没有办法了……我真得没有办法了……我盼着政宝能好,可是我还能做什么呢……”
“对不起,凯思琳,能做的事我都做了,如果最终结果并不好……对不起。”
“乔医生,你不要说对不起,你已经尽力了……如果不是你,政宝不能活到现在……他现在还好好的,还能同我说话,还能陪着我,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乔医生,我最该感谢的人就是你。”肖似似哽咽,几乎说不出话,好长时间才喘过气,“乔医生,再给我一天时间,让我想一想……我希望政宝好好的……”
就算,政宝不再属于她。
生离总好过死别。
她知道,她还有最后一条路可以走。
一旦走了这条路,政宝就永远不属于她了,但若是政宝能好好的,她愿意承担以后的孤单和痛苦。
“行,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明天再过来。”
“谢谢你,乔医生。”
肖似似一直将乔知行送到走廊上,直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夜晚的医院长廊看不到人影,整个住院楼都异常安静。
肖似似失魂落魄地回到病房,关上门,倚靠在门板上,茕茕孑立,孤独地看着窗外的夜空和大楼。
长夜明灯,没有一盏为她而留,她终究又将回到一无所有的那个世界。
泪水挂在长睫上,肖似似憔悴的眼底是零零星星的水光,清泪两行。
她想过最后一条路,把政宝的身世告诉乔乘帆,告诉他,政宝是他的孩子,亲的。
他不是政宝的叔叔,是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