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开始发作时,虞渊差点没接住戏。
“好说好说。”
剑灵打了个哈欠,捏着鼻子道,
“你什么时候把那只倒霉狐狸送走,夜云崖出来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鸟。”
夜云崖里开不出小白花,能在里面活下去的外来客都是狠茬。要是不快点把他送走,就得做好被他送走的准备。
虞渊如今确定,至少讨厌狐狸这一点,剑灵完全是真情流露的。
知道狐狸的来历后,在回山之前,虞渊便通过血契联系剑灵,要他抽空回来演一出戏。
“你怀疑对方接近你别有目的?”
剑灵奚落,“你不是有直觉吗,难道你的直觉没告诉你,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虞渊不以为忤,淡声道,“但人和妖都是复杂的,做一件事的原因和目的通常不只一个。有时候藏头露尾的真话,比彻头彻尾的假话要可怕的多。”
狐狸的出现过于巧合,一环一环,就像咬合完美的齿轮,运转间看似一切都是偶然,但细细一想,却又每一步都踩着精妙的设计。
“我怀疑对方是冲你来的。”
虞渊想了想,“毕竟我全身上下,也就这把‘我佛慈悲剑’比较值得觊觎。”
这是虞渊给锈剑新取的名字,锈剑剑刃圆拙,剑尖被磨平,出鞘至今从未伤到过一花一木,叫破伤风之刃明显有些不适合。
对此剑灵表示强烈反对,但无效,因为他也不记得此剑原来的名字。
二人寻了个空旷之所,路上虞渊捡起一些枯枝,熟练地生火,将地瓜埋进碳火堆中。
静静等待的过程,剑灵展开水镜,看化了形的狐狸坐在台阶旁的巨大青石上,白发如雪,正托腮凝望远方,似乎在等虞渊回去。
迄今为止,他的所有表现都很正常。
地瓜烤好,微微泛着甜的香气带着钩子,将正往水镜里扔石头的剑灵打动,恶狠狠的目光暂时从狐狸身上撕扯下来,黏上香甜的地瓜。
“别看了,他就算别有目的,今晚也不会做什么的。”
虞渊边说边将地瓜一分为二,正要递给剑灵,剑灵却非要去抢他留在手中那一半。
虞渊轻巧地闪身避过,即使烫得龇牙咧嘴,也坚持在自己那一半上咬一口,强调:
“干嘛抢我的,我分得很平均。”
剑灵左右抢夺无果后,捧着自己的一半地瓜生闷气:
“要是我主人的话,才不会和我抢,他一定会让着我的!”
半夜一口吃食,慰贴了肠胃,虞渊仔细回忆了一下梦中一主一剑灵为了多抢一口吃的,打得死去活来,又是揪头发又是挠脸的友好谦让表现,以及为究竟谁吃得更多吵得不可开交的画面,微笑诡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