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前,我两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不该打你,这事也是我不对,我再敬你一杯。”
这次,萧循之却用手盖住了酒杯,没让她倒酒。
姜明婳愣了愣,略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他低垂着眼眸,也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情绪,声音带着些哑:“不对。”
“啊……是,是我不对。”姜明婳顺着他的话说:“当时年纪小,你别同我计较。”
萧循之抬起头看她,眉头微蹙着,眼里盛着烛光,好像有千万万语想说,但最后只低低叹了一声。
“喝不下了。”他说:“醉了,热。”
说着,他像是热的难受,扯了扯衣襟。
姜明婳瞧着他眼尾已经染了一层薄红,心虚的“哦”了一声,心想,你不是醉了,是药效上来了。
“好像是有点热。”她这么说着,放下杯子,用手在脸边扇了扇风,瞄了眼萧循之,见他没什么反应,又小心翼翼去解狐裘的系带。
怕吃饭的时候衣服突然松开,她将狐裘的带子绑的很紧,解起来并不容易,低头找了好半天才找到解开的位置,一手去拉系带,一边去看萧循之。
男人好似完全没注意她的小动作,长睫微垂合着眼睑,一手撑在额边用手指揉着太阳穴,剑眉紧蹙着,呼吸明显比刚刚要重了几分,沾了酒水的嘴唇显得格外红。
心脏莫名漏跳了一拍,姜明婳就那么直勾勾盯着他的脸看得怔住。
他比五年前好像更好看了一些,褪去少年的青涩,五官轮廓更显凌厉,蹙起的眉头是他在努力克制些什么。
她无意识伸出手,系带游出指间,厚重的狐裘从肩膀滑落,掉在地上发出闷闷的一声。
姜明婳蓦地回过神,萧循之也在此时睁开了眼。
视线相对,她明显从他眼眸中看到一丝错愕。
“太……太热了……”她声音有些发虚,心里一瞬间萌发出退缩的念头,硬逼着自己去想母亲在病榻上的虚弱,才勉强继续她的计划。
“要不喝些凉茶吧。”
咽了咽口水,她先拿起桌上的茶壶,随后弯着腰伸长胳膊去够桌子对面的茶杯。
她原本是打算让萧循之帮忙拿上茶杯递给她,这样她接过来的时候就能制造肢体接触,谁曾想萧循之完全没有伸手帮忙的意思,她看了他两眼,甚至假作为难道:“这茶杯放的好远啊。”
但萧循之还是没有反应。
眼见暗示明示都被忽略,姜明婳急了,脑子里只想着自己一定要拿到茶杯,萧循之不配合她就自己拿。
垫起脚奋力将胳膊朝前一伸,指尖碰到茶杯的一瞬间,她还没来得及高兴,膝盖处因为垫脚那一下窦地刺痛,小腿一软,身子不稳,整个朝旁边歪去。
茶盏落在地上,“啪”的一声后四分五裂,碎裂的瓷片像是炸开的烟花,惹的烛火也跟着晃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