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细微的举动他都会警觉,故而心底生出异样,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温声问她:“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心神不宁?”
骨节分明的指节落在她的青丝上,将落在胸前的一缕捋到耳后,瞳孔紧紧锁在她身上。
谢枝意轻声道:“你刚刚是不是生气了?”
眼底的冷藏得更深,瞧上去和风细雨,眸光深邃,“阿意这是何意?”
“我总觉得刚才……绿禾的那句话,你不喜欢。”
谢枝意不是蠢人,她现在相信萧灼,但萧灼曾经各种狠戾的做法并不代表随之消弭。
这个位置本就风雨飘摇,有着太多的算计,他的心思重,只能比别人谋算得更深。
她不会去指摘这些,因为他也是在自保,否则外头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早就趁机将他撕碎,但是绿禾不一样,她的心思纯粹,对她忠心耿耿,并不会去算计他们。
萧灼没想到自己的情绪竟然没有瞒过她,原想否认,最终还是承认下来,“不错,我不喜她的那句话。”
抬手,将她拥在怀里,深情旖旎,“当年你离开了我那么久,我自是不愿意有人提及那些,总觉得……有一日你会为了你心里的江南将我舍弃……”
未成婚前他就一直在试探着,若非后来谢枝意选择回到他身边舍弃了江南,届时他做出什么都不足为奇。
但而今,二人成了婚,本该得到的东西应当填满自己空虚的心才对,可他就像是贪婪无厌的饕餮,总认为这些还不够。
喧嚣而起无尽的浓烈占有想要将她永久囚困在自己的身边,从身到心,都应该被占据的彻彻底底。
越是行走在黑暗的悬崖边上,越该肆意放纵。
萧灼知道,他已经疯了,无可救药。
可是,他不在乎。
第62章第六十二章说错当罚
谢枝意见过萧灼的许多面,罕见的,他竟向自己坦诚不安。
一时间,她心中五味杂陈。
“阿兄……”她脱口而出还是这个称呼,好在立即回想起来,又换了回去,“夫君,不会的。”
生怕他不信,她继续解释着,“倘若我真要离你而去,那么就不会答应嫁给你,”
一旦她做出这样的决定,就代表着她的心也是这么想的。
至少在那一刻,她愿意将曾经所有的想法都压在心底,信他一次,义无反顾奔向他。
可她终究不知,自己越是这么说,只会肆无忌惮加重着他心底的无数渴求,将她更深纳入怀中,不愿她将视线分给他人分毫。
大掌紧扣着她的纤腰,几乎禁锢着她无法动弹,还是谢枝意率先觉察到周遭人的视线,羞赧着脸将他推开,“夫君,这里人太多了。”
大庭广众之下这般搂搂抱抱,纵然是成婚夫妻,也太过失礼。
她臊红脸不敢抬首,萧灼只觉分外有趣,只是这般美的她应当由他一人好好珍藏着,不应该被旁人看去。
“夫人说的对,我们还是先去看花灯。”
周遭人太多,护卫跟在暗处,萧灼紧紧揽着她的腰肢生怕二人被人群冲散。待经过那片汹涌人群,迈过石桥,便能瞧见黑暗中的溪流上漂浮着无数祈愿灯,有些女眷赁来纸笔,将心愿写在花灯上,顺着溪流流淌向远方。
“阿意,你可要许愿?”
萧灼知道她喜欢这些,直接走到最近的摊位上另外挑了一盏莲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