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意,你好美……”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极美的,有无数人都在偷偷觊觎着,可那又如何,终究她只会是他的。
滚烫的热吻铺天盖地落下,撬开唇齿刹那卷着那片唇舌,柔软娇嫩,反复探寻,渍渍水声响彻在这片阒静的寝殿,任谁听了都会面红耳赤。
衣襟凌乱散开,露出一片雪色肌肤,“啪”一声响,俯首之人停了动作,另外半边脸落下了清晰的巴掌指痕,同先前那一掌对称。
谢枝意贝齿咬着下唇,眼底泪意盈盈,将衣襟拢到胸口,不等整理好就迫不及待往地下跳去。
这一巴掌始料未及,萧灼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谢枝意已经踉踉跄跄光着足跑到殿门。
蛊惑的钟情香,满口谎言的伪君子,所谓的东宫就是一处吃人不吐骨头的深渊,即便青丝凌乱,衣裳不整,她也不会继续在这里待着。
对,她要离开这里,不管哪里都比这里好。
葱段如玉的柔荑落在殿门,才刚打开一扇就瞧见守在殿外的宫人一脸错愕的脸庞。
此时谢枝意满脸泪痕,衣襟散乱,更是未着鞋履,端得楚楚可怜。
宫人方唤了声“太子妃”,遽然就见她的身后,来自黑黢黢的殿中遽然伸出大掌,重新扣着她的腰肢,往回扯去。
宫人不由瞪大眼睛,直到撞进那双晦暗森冷的眼神浑身一僵,惊骇到颤栗跪地。
殿门重重合拢,殿内依旧没有点灯,不过须臾,就听见布帛撕裂和女子破碎声。
在场之人无不瑟缩如筛糠,分明太子和太子妃才大婚不久,白日还是浓情蜜意,怎么现在闹成这般?
宫人不得费解,只能噤声不语,往外走出几步,隐约听见殿内的啜泣声渐渐低弱,再多,就听不到了。
殿内。
遥遥可见的一缕光明被那扇沉重殿门阻隔,她再次被拽回深不见底的黑暗。
身后男人紧扣着她,这一次未再怜惜,啃噬她的雪颈,微热呼吸落下,讥诮出声,“跑?你想跑去哪?”
大掌箍住她的下颌迫她回头和自己对视,无尽浓稠的墨色将她吞噬,恶意蔓延,笑得肆意凉薄,“你是孤的太子妃,你以为你能逃去哪里?更何况,你以为离了孤,你还能活?”
既然她不愿,他也不介意撕破脸,将所有真相血淋淋摆在她眼前。
脖颈处的疼意都比不上他的这一句话,冷得浑身都在颤抖,觉察到她的惊惧哆嗦,他这才收起讥讽之意,眼底重新染满柔情蜜意,唇舌温柔舔舐方才那道齿痕,安抚着她,“阿意若是还能像往日那般乖巧,孤又怎舍得这般对你?”
时而像魔鬼般冷嗤,时而又伪装成温柔如水的样子,谢枝意都快分辨不出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可她清楚一点,萧灼从来不是什么好人,钟情香的作用恐怕不仅仅只有大夫所言的那些。
“萧灼,你真是个畜生。”她终究还是口不择言骂出声,泪水盈满眼睫。
他的吻翩然而至,吻过她濡湿睫羽,尝到了酸涩的泪水。
“对,我是畜生。”
纵使被她骂了,他还能低低笑出声来,有恃无恐,甚至更为恣意,压低的嗓音碾过耳骨,势必要在她心底凿出更深的痕迹。
“你知道……畜生是如何寻欢的?”
意味深长的语调,她听见垂绦松开的声音,白玉砖铺满地毯隔绝了一重冷意,可她的心却更为冷寒。
她曾在大雪皑皑的隆冬时分出过门,彼时银装素裹,日光灿灿,却无半分暖意,就连吸入口鼻的空气都是冰凉刺骨。
就如同此时,她的背紧贴着地毯,罗裙散落一地,一颗心像是飘摇在严寒冬日的那株霜花,冰晶莹澈,被风吹着寻找不到可以驻足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