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禾不明白谢枝意为什么这么做,但不论主子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她都会陪着她。
“公主,我们现在就回东宫吗?”
谢枝意轻轻摇了摇头,“不必着急,你去另外雇一辆马车,我要出城。”
绿禾惊讶,这个时辰出城做什么?
还未等她照着谢枝意的吩咐照做,正好另一辆马车匆忙赶来,马车停在她跟前,随即车中之人走了下来。
陆乘舟行色匆匆,站定后视线方落在谢枝意身上,诧异开口:“公主怎在此处?谢大人呢?”
“他们已经离开了,是我自己要留下来。”
听了这话陆乘舟面露遗憾,“我本要送谢大人一程,未料今日临时有事耽搁了时辰。谢大人他们去了江南道,为何公主不一并离开?”
谢枝意却并不想解释这件事,而是对绿禾道:“马车之事还不去办?”
绿禾讷讷点头正欲寻车,陆乘舟上前一步,正色道:“公主若是不嫌弃,在下的马车可以借公主一用。”
第40章第四十章为太子求的
“所以——她现在和陆乘舟在一起?”
东宫殿内众人惊若寒颤,只听得上首之人声音幽幽,冷骇非常。
犹记得方才禀报之人所言长乐公主选择留下的时候,萧灼面上一派如沐春风,可紧跟着听到后面那句,整张脸顷刻间变得格外阴沉可怖。
他的玉指轻叩落在桌面,清隽俊美的脸庞染上阴翳,眼瞳笼罩着阴霾。
一阵长久的寂静,空气冷冽,众人下意识放轻呼吸,生怕触怒这位阴晴不定的太子。
殊不知,萧灼的心像是播下一颗火种,早已在旷野冰原热烈焚烧着。
那是嫉妒、残戾,不断在翻涌,纵然伪装着这层虚伪的皮囊,底子里依旧是刻骨的冷。
他相信谢枝意不会喜欢陆乘舟,那桩亲事也退了婚,但是现在……她留了下来,又和陆乘舟一道离城,不得不叫他深思。
从以前到现在,她不是没有诓骗过自己,对于过往种种他可以不再计较,可不代表他想要听见她和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联系在一起。
“备车,孤要离宫。”
萧灼不愿深想,更不想知道他们二人在一起都做了些什么,等到起身时周遭人顿觉他身上的冷意愈发惊骇。
其中一宫人惶然不安开口,“可是……陛下说了让殿下禁足,外头还有禁卫军把守,这……”
他是出于好意才这般说,生怕萧灼触怒陛下,可随即萧灼的视线冷冷从他面上扫过,宛如看着一个死人。
宫人心底的惶恐瞬间爬满心头,冷汗直流,跪在地上磕着头,再也不敢吭声。
他说错话了。
遥想先前东宫里其他人的下场,身上的冷汗更是簌簌落下,浸透衣衫。
好在这一次萧灼并未取他性命,他着急离宫,也不会去管一条奴才的命-
车马绕过林荫道,这是一条和官道相反的方向,也离江南越来越远。
“陆某来的匆忙,车中并未准备茶水点心,不得不委屈公主。”陆乘舟声音温和,目光从谢枝意身上掠过,望着她那张姝丽的容貌,又不甚自在别开。
马车里的装饰很是简单,并不像东宫车架那般奢华,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