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旧维持着表面的温和,也会提拔敢于纳谏的忠良之士。
是真的赞成和鼓励他们的行为,还是维持自己清正的形象便很难说了。
凤药走回从前的旧书房,书房的陈设几乎没动。
皇上的书都搬走了,凤药常读的几本书放在书案上,笔墨纸砚都是皇上用剩下的。
她仍住暖阁之中。
此时她还在惦记着那个低头进入含元殿内的男子。
那人身形瘦削,走路轻盈,一双手骨节粗大,似是长年习武之人。
凤药没见过李瑕私下见过武将,难道中紧急军情?
听说贡山山匪闹得厉害,不知是不是有关此事,这事她已知晓完全不必避讳。
对了,那人的模样似是对进宫的路很熟悉,不像头一次进来。
李瑕私下一定常常见他。
她侧卧于床上,胡思乱想间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到下午,小桂子的徒弟来传旨在窗外等了多时,听到里头有动静才哈腰问,“姑姑醒了?”
“小夏,怎么不喊我?”
凤药对镜整理一下乱发,小夏笑道,“万岁爷说了,要是过来您老在休息,万不要打搅,等您醒来再传话。”
“可有事?”
“万岁爷说想用一口您做的梅花糯米糕,要酸甜的馅料。”
“你去吧,我一会儿做好再过去。”
这道甜点颇费功夫,做好天已擦黑,她端着卷草清漆托盘,进入偏殿。
李瑕换下朝服,身着锦缎袍子,腰间束着四寸绢织大带,戴着玉佩,随着走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十分悦耳。
头发束得整齐,戴了只赤金盘龙冠,殿内灯火通明,越发显得他精神十足。
“凤药进来,小夏子传膳,你来伺候朕用膳更舒坦随意。”
菜肴林林总总有十几道,每道他只用个一两口,就端下去。
从前李瑕用膳十分简朴,他一直不喜奢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御膳越来越挑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