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坛千年美酒,归终似乎也拔掉了自己的酒盖,
泛出来的,是那积压许久的情绪,
一句话后,她的语言愈发激烈,整个娇小身躯都扑在了何离怀里,
“你偷偷走掉怎么办,你总是这样,歌尘是,留云也是,千年之前也是。。。
你总是一个人偷偷做些事情,然后毫无预兆地走掉。。。”
与说出口的话语一样,归终也在他怀里不断挣扎着,或是拼命抱着他,或是抽出手捶他,亦或是死死拽住他的衣角,
“我早就感觉出来了,歌尘是,留云也是,你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你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你甚至连钟璃姐都瞒不过!”
何离从未见过梨花精如此模样,那般柔顺那般恬淡的归终会展现出如此。。。
她像只守护自己珍视的一切的小狮子。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轻轻抚着怀里颤抖的人儿,摸着她的灰白色长发,
感受着她的颤抖,他的心好似也在颤抖,
可他能说什么呢,
到头来只能一次又一次地重复:
“对不起,对不起。。。”
他能说什么呢,
只能是一声又一声地道歉了。
“既然你觉得对不起我们,你就应该装醉啊。。。”
梨花精趴在他怀里,呜咽的声音渐渐变的轻柔:
“我拿了那么多酒,一碗又一碗地灌你,可你怎么就是不醉呢。。。”
她抬起头,睁着已经有些红肿的眼睛,凄美的月光洒在床头:
“你若真觉得对不起我们,可你却怎么也喝不醉呢?”
不说醉,就算何离只有一丁点脸红,一丁点微醺,
归终都能拉着他熄灯睡觉,然后明天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可他没有。。。或者说。。。这个台阶,他并没有顺势而下,
他若想,他既能一杯就倒,亦能千杯不醉,
这既是台阶,亦是选择,
“你还是选择了后者。。。”
归终似乎没了力气,在最后的挣扎中精疲力竭地伴随着酒劲沉沉睡去,
灯光熄灭,清冷惨白的月光洒在屋内,轻轻拢着灰白发少女,如同一枚飘落的梨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