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胸针,则是5件珠宝中最有‘设计感’的了,仿照的是盛开的玫瑰造型,镶嵌红宝石和橄榄石制成。其中用了三颗红宝石做花朵部分,虽然每颗都不算很大,但品质很高,红得真仿佛是红玫瑰,也算是价值不菲了。
发卡和戒指则没有太多花头,但也都是金子的座子,宝石镶嵌。尤其是戒指,镶嵌的是一颗长方形祖母绿,那颗祖母绿也有猫眼大小了,实在看得人眼晕
路易莎心里算了一笔账,这份礼物加起来,最少也值两千镑了!无论送给谁,哪怕是送给国王,也是一份厚礼,足够办成很大的事儿了——这样她就没办法一言不发就收下了,甚至因为她不想扯上麻烦,有打算直接退回去的意思。
毕竟,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这样一份重礼送出,图谋的就不可能是小事!现在送出去,是为了将来能数倍,乃至数十倍收回的路易莎又不缺钱,想要钱大可以自己去搞,何必要趟这浑水呢?
路易莎想了想对海莲娜他们说:“这份礼物实在太重了,毛纺织行会哪来的钱送这么多礼物?肯定又是行会会员们凑的。毛纺织行会的会员说起来也是本分商人,勤勤恳恳积攒家业也不容易,我不能收他们这么重的礼。”
路易莎让人把礼物给退回去,偏偏她说的理由听起来都是为了毛纺织行会着想,体谅他们的难处,这就让收到退还礼物的人也说不出什么来——总不能直接说,我们毛纺织行会是有求于您,打算用这些东西贿赂您吧?
有些事可以做,但不可以说。或者就算可以说,也得和当事人直接说,而不能大声嚷嚷,昭告天下。
“礼物被退回了?伯爵夫人知道行会想求她做什么吗?”得到消息的维尔德先生有些意外,不过他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就算不知道,也该猜到一些了,这么重的礼,总不会是简单的事儿伯爵夫人不是贪财的人,拒绝也很正常。”
既然要送礼,还是送重礼,毛纺织行会这边肯定是打听过路易莎的为人的。路易莎不是贪财的人大家也知道——这对有求于她的人,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好就好在不用担心被敲诈,占好处没完。不好的地方则在于,想要靠钱说话基本就不可能了。
而他们只是商人而已,如果不能靠钱说话,也就没什么底牌了。
“伯爵夫人可不会在意行会所求是什么。”过来报信的人摇了摇头,顺便传话道:“不过会长并没有放弃,他还想请您帮忙。”
“我?”维尔德先生指了指自己,不解道:“我能帮上什么忙呢?会长都没有办法的话,我更不可能有什么法子了。对了,会长还是洛特马斯城的市长呢,总有见到伯爵夫人的机会吧,抓住机会向伯爵夫人陈述请求,不可以吗?会长不是最擅长说服人吗?”
“市长有那么两三次受伯爵和伯爵夫人接见的机会,可也不是单独接见,不见得有什么机会说话。”报信人简单解释了一下,然后‘图穷见匕’,说道:“您就不同了,您在伯爵夫人身边可是有说得上话的人的!”
维尔德先生一脸懵逼,他在泽布兰伯爵夫人有说得上话的人,他怎么不知道?
说到底,此时商人就算影响力与日俱增,也谈不到真正有地位。极个别商人或许能在大贵族面前说得上话,但那也是顶级富豪的专利,而且往往还不止是因为钱!
“您恐怕是弄错了,我并不认识伯爵夫人身边的人,更不要说是能帮忙的关系了。”泽布兰伯爵夫人不只是他们的女主人,还是瓦松的太子妃,是布鲁多的女继承人。这样极尊贵的贵妇人,维尔德可不认为自己这样一个‘普通商人’能扯得上关系。
报信人却露出了神秘的表情,说道:“您太谦逊了,您有一个高贵的姓氏,不是么?哎呀,这可真是让人羡慕呢有时就是这样的,一些贵族小房传了好几代了,看起来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了。但就是在这样紧要关头,一下显示出了‘姓氏’的作用。”
维尔德先生姓‘布里奇’,这在洛特马斯的确是个贵族姓氏,现如今依旧有一位‘布里奇男爵’在,算是维尔德先生的远房堂兄。但他自己连骑士的身份都捞不着,完全就是平民了,他可从没想过能真正去沾这个姓氏的光——最多就是偶尔‘狐假虎威’的时候用一下名头而已。
见维尔德先生还是一脸不解,报信人终于点破了一切:“就在伯爵夫人身边,有一位女官,卡尼尔伯爵夫人。您恐怕不知道呢,卡尼尔伯爵夫人既是伯爵夫人身边的侍女,也是深受伯爵信任的人。与此同时,她还有一位十分亲近的堂妹,嫁给了您的堂兄,布里奇男爵!”
怎么说呢,这个关系说起来真的挺远的了,嫁到布里奇家的是卡尼尔伯爵夫人的堂妹。这个堂妹不是远房的,所以布里奇男爵在卡尼尔伯爵夫人那里还连的上。但轮到维尔德先生,那就真的可有可无了。
不过,‘可有可无’也无所谓,就让一切向着‘可有’发展嘛。
说到这里,维尔德先生也懂了,这其实就是要拉他去做那根联系双方的‘线’——行会可以用他去找布里奇男爵夫人,男爵夫人总不能轻易拒绝丈夫的堂弟,即使那是远房的。再然后就可以通过布里奇男爵夫人找上她的堂姐,卡尼尔伯爵夫人了。
当然,最终目的还是要见路易莎而且不只是见一面,而是要让她愿意仔细耐心地听毛纺织行会的请求,给他们一个送礼的机会(对于不随便收礼的人,给他们送礼也是难得的机会,因为大家默认,这样的人收礼就会办事)。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