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领主闻言挽留:“既然如此,姑娘便莫急着走,在本座府上住些时日,休息好了再去寻药如何?”
夏清哪里敢留,忙不迭道:“多谢领主好意,但此事乃祭司大人所托,在下不敢怠慢,还是早些完成任务,回圣城后再好好休养。”
绮琴惊讶:“阁下是从弭荼洲来的?”
夏清不与绮琴对视,侧着身子点头:“正是。”
前去拿笔墨的雀妖去而复返。
城南领主提笔,正待写下一道通行令,绮琴忽然开口:“领主大人,今日幸亏民女来此,否则领主大人就要被一些用心险恶的异族人蒙骗了。”
领主笔下微顿,倏地抬起头来:“何出此言?”
夏清心头暗道不好。
果然,绮琴冷眼看向夏清,嗤笑道:“此人分明是一个人类,却假扮兽人!”
城南领主眉头一蹙,提起的笔重新放下,审视的眼神看向夏清:“人类?”
“不仅如此。”绮琴又看向柳菡云,“这两个人是一伙的,抢劫飞舟之后逃逸,再编纂谎言向领主大人求得通行令逃离荒城,如意算盘打得真响!”
柳菡云:“!”
领主大人眼神变得清寒冷淡,但仍愿意给柳菡云一个解释的机会:“当真如此?”
当然坚决不能承认,夏清梗着脖子大声说道:“绮琴姑娘莫要血口喷人!我手中握有兽人祭司的信物,怎会有半句虚言,领主大人难道辨不出信物真假吗?”
夏清言之凿凿,态度坚定,语气铿锵,领主大人眼里寒意褪去些许,举棋不定。
“要辨你所言真假还不容易?”绮琴凑近夏清,视线穿过夏清额前凌乱的青丝,与她对视,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你敢不敢将手掌摊开?”
夏清额角冷汗涔涔,她当然不敢。
她的右手掌心有福生鼎的契约文印,绮琴不久前才为福生鼎所伤,记得清清楚楚,此番发难就是为了报复她,又怎会轻易松口。
夏清心念电转。
已被对方逼入绝境,只能兵行险着,不破不立。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大大方方将双手摊开,朗声道:“我就摊开手掌,你又能怎么样?”
她右手掌心,赫然可见福生鼎的纹样。
绮琴似没料到夏清会有此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没等她开口控诉,夏清已大声抢白:“我本想为姑娘留两分脸面,奈何姑娘非要步步紧逼!”
“我为兽人祭司办差途径贵宝地,不过想借道而行,姑娘却欲将我强留,逼我婚嫁,我侥幸逃脱你又追来此地,真当我是泥捏的不成?!”
夏清遂转头面向南城领主:“恳请领主大人为在下主持公道!”
“你!”绮琴瞪圆双眼,不可置信。
夏清打断她:“你说我与柳姑娘同伙,可有证据?你指认我是人类,又有何证据?你不能证明你说的话,但我手中的祭司信物却是千真万确!我看你不过是见财心起,挑弄是非,欲图谋我手中的福生鼎!”
绮琴被夏清打个搓手不及,还待争辩,突然嘭一声响,南城领主拍了一掌桌子:“够了。”
夏清心跳惴惴,但挺直身板儿半步不退。
绮琴的脸色一会儿乌青一会儿发白,很是绷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