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罐啤酒下肚后,大汉开始觉得室内没有之前那么闷热。
但可能是饮料喝得太多得缘故,在继续打了会射击游戏后,大汉发现小腹处传来鼓胀的感觉。
他站起身,机械地环顾一圈,后知后觉地发现房间空得奇怪。
——之前的那位实习生,在进入盥洗室之后,居然就一直没动静了。
而一个膀胱正常且有意在求职期间给甲方留下良好印象的人类,显然不应该在盥洗室内不声不吭地逗留超过二十分钟。
如果大汉记得去看一眼隔壁的电脑屏幕的话,就会发现,《逃离房间》留给绪灯鸣用来测试的时间只剩十分钟。
“00:09:59……”
最后的时间无声地流逝着。
大汉来回踱了两步,原本尚算清亮的眼睛逐渐染上一丝焦躁的神色,随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大步走了过去,抬手哐哐敲击盥洗室的门。
他敲得格外用力,巨大的声音震得人耳朵生疼,碎漆从门板上不断落下。
然而房间内的人就像是听觉失灵了一般,始终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大汉骤然安静下来,一霎不霎地盯着面漆的门。
红色的血丝仿佛蠕虫,一点一点爬上了大汉的眼白,紧紧缠绕在他的瞳孔周围。
大汉后退两步,随后抬腿用力向前踹。
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盥洗室的木门应声而开。
“……”
灰尘与木屑在空中飞扬。
盥洗室内没有开灯,带着黏稠湿气的黑暗漂浮在空中,大汉眯着眼睛,仔细观察门后的情景——盥洗室内居然没有人。
方才的实习生仿佛凭空蒸发了。
大汉在门口站了一会,终于抬步迈过了门槛。
门口的视野是有局限的,只有真正走进去,才能进一步查看。
盥洗室内的气息不止潮湿,而且还有些阴冷。那股冷意仿佛生长在泥浆中的蛞蝓,顺着脊骨逐渐爬上了大汉的后背。
室内的环境是如此逼仄,墙壁仿佛要往中间压倒下来,逼迫得人呼吸不畅。
206的盥洗室是暗卫,理论上不会有风,可在迈过门槛后,大汉却听到了一阵清晰的风声。
风声是从上方吹下来的,在大汉意识到这一点时,后脑处便陡然传来一阵剧痛。
“砰!”
金属质地的旧水管重重砸在大汉的后脑勺上,他的头不是凹陷下去,而是直接裂成了两半,仿佛是一颗被热奶油所融化的空心巧克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