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换教室后胡亮就给他们调整了座位,现在一人一张课桌,每两人之间都用过道隔开,这下没了遮挡,底下想干点什么老师们都能尽收眼底。
热水浇灌下速溶咖啡的甜苦气味从后座飘散开来,乔漾撑着脑袋望向窗外发呆。
“帮我还一下。”
莫知合上词典把书递给旁边的杭以安,杭以安又戳戳乔漾的背,把词典递给她。
乔漾打开过道里的收纳箱,伸直胳膊把麦初的词典放了进去。
升高三之后不光是胡亮一改曾经慈眉善目的作风,连曾经从不拖课的余月英都变了。
离正式上课还有两分钟,她往下扫视了一圈,拿起手边的讲义发话说:“好了,把试卷拿出来吧,前面几道没什么错不讲了,直接看第七题……”
乔漾习惯性地抬眸看了一眼黑板最上方的那句话。
还有73天,她收回目光,根据余月英的指示找到对应的题目,拨开红笔盖子在空白处写下笔记。
“这道题目你们有一次月考出现过的啊,谁还记得我当时怎么讲的吗?”
窗外天色暗沉,粉笔戳在黑板上发出哒哒响声。
本就因为睡眠不足而昏昏沉沉的大脑在各种“原理”和“规律”的作用下转动得越发滞缓,乔漾抬手挡住下半张脸,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阴天、政治课、讲试卷,配上余月英温柔微哑的嗓音,不出意外这节课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醉生梦死。
脸颊挨到胳膊乔漾才惊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她闭眼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姿势重新抬起头。
满怀希望地扯开衣袖看了眼手表,居然才过去十五分钟,乔漾认命般地叹息,从笔袋里取出便利贴,写好后趁着余月英在黑板上板书迅速贴到陈天衢的桌沿。
听到咳嗽声,乔漾微微侧过身子,陈天衢精准无误地将一颗咖啡糖丢到她手里。
乔漾弯腰躲在前排女生身后,撕开包装纸把糖塞进嘴里。
舌尖舔到糖球,苦涩的味道让乔漾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糖纸的锯齿边缘扎得掌心肉疼,她自虐似的终于找到一丝清醒。
最后两道简答题余月英直接把答案放在了屏幕上,让他们自己对照着订正,杭以安实在顶不住了,反正笔下的字歪歪扭扭写了也是白写,干脆脑袋一歪趴在桌子上闭眼睡觉。
下课铃如同一道大赦天下的圣旨,乔漾刚要把订正完的试卷放进文件夹里,后座的人就伸出五指说:“借我抄抄!”
乔漾摇头拒绝:“你抄陈天衢的吧,我最后两道写得很潦草。”
杭以安指着旁边那一“坨”人说:“他十分钟前就睡死过去了。”
“好吧。”
“陈天衢,陈天衢呢?”
胡亮一只脚刚踏进教室后门,刚刚还热闹的教室瞬间蔫了。
陈天衢摘下卫衣兜帽,睡眼惺忪地抬起头:“谁叫我?”
胡亮举着一张单子走了过来,交代他说:“把这个传下去填完啊,下午交给我。”
“好的。”
等胡亮一走,乔漾就回头好奇道:“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