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赵三老爷子在家里,赵三夫人去找丈夫说一说这一件事情。
赵三老爷正在逗笼子里的鸟儿,他没有大出息,不像他大哥那么有学识,也不像是死去的二哥永平侯有很高的武功。他一个庶子,这日子能混就混。
“你二哥没了,以后怕是没有人能压着老太太了。”赵三夫人道,“四姑娘的事情,先前一直是你二哥压着的。这才没有捅到昭阳长公主的面前。二哥没了,怕是要出岔子。”
赵三夫人不敢仅仅把昭阳长公主当作是她的二嫂,寻常人家的二嫂可没有那么厉害。
“能出什么岔子?”赵三老爷拿着一根芦苇,时不时还朝着鸟儿点点头,“你都说二哥没了,二哥还是战死沙场的。二嫂也不可能跟二哥和离了,一个小姑娘而已,顶多就是准备一副嫁妆。”
“你们男人就喜欢这般想。”赵三夫人可不这么认为。
先前,那些人都认为昭阳长公主和永平侯之间的感情很好,也许昭阳长公主也对永平侯用了真情。永平侯那些年表现得十分不错,哪里有女人不动心的。
这个时候,他们告诉昭阳长公主,说永平侯以前就已经对不起她了。就算永平侯是被赵老太太设计的,但是他隐瞒下这一件事情,还没有处理好这一件事情,赵三夫人想如果自己是昭阳长公主,自己也一定会很生气。
好嘛,原本别人都羡慕他们的,来了一个赵四姑娘,别人就把昭阳长公主当笑话看了。
那些人会认为永平侯和昭阳长公主之间也就是表面感情好,内里指不定如何呢。有一个私生女,会不会就有另外一个?
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又有谁会相信永平侯是会被陷害的?
再说了,男人真要是喝醉了,还不一定能办那一档子事情。永平侯还是上战场的人,他还那么轻易被赵老太太下药,别人也不相信啊。
那些人更愿意相信是永平侯自己想要别的女人,还让他的三弟纳了他的女人为妾,这也方便永平侯和江姨娘暗度陈仓。
“本来还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多美好的婚姻,结果……”赵三夫人道,“就算江氏没有进侯府,四姑娘进侯府,昭阳长公主看着她就不觉得膈应吗?江氏还是在昭阳长公主怀着身孕的时候爬上二哥的床的。”
“一个姑娘而已。”赵三老爷还是这么一句话,“二嫂不至于去计较这个。”
“……”赵三夫人见自己的丈夫还在逗鸟,丈夫的眼睛就离不开鸟,她伸手打了丈夫好几下。
“你干嘛呢?”赵三老爷皱眉,连忙躲避妻子的小拳头。
“让你想法子,你就知道你的鸟。”赵三夫人咬牙。
“我能有什么办法啊。”赵三老爷道,“平日里,我眼不见心不烦,不去多管,就已经不错了。”
赵三老爷不喜欢赵四姑娘,江姨娘明明就不是他的女人,嫡母还逼着他纳了江姨娘。这让他一直都觉得很憋屈,那些赔偿又算什么,是,嫡母是少挑刺了,但他们还是有被嫡母为难啊。
反正他不愿意去管赵四姑娘的事情,谁爱管谁去管。
“我们是被逼的。”赵三老爷道,“二嫂真要知道了,她也不会怪我们,我们也委屈啊。这跟我头顶上戴了一顶绿帽子没差别!”
“那就等着?”赵三夫人问。
“不然呢?”赵三老爷挑眉,“你跟大嫂那样,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还找人去二嫂面前通风报信?呵,她当年怎么不跟二嫂说江氏的事情?还不是因为她怕惹麻烦。”
其他人都不去处理,他们庶出的这一房为什么要去处理。
“你就别管了。”赵三老爷道,“又不是火烧眉毛了,你也不是当家主母,出事了,不用你顶着。”
“话是这么说,但是……”赵三夫人就觉得这事情一旦爆发了,那绝对是一件大事情。
相国寺里,郁淑娴得知昭阳长公主已经带着人走了,她故意让下人把属于他们的马车也驾走,制造出昭阳长公主不肯给他们留下马车的假象。当郁淑娴和赵元凯要回去的时候,赵元凯发现没了马车,郁淑娴还在那边装模作样。
丫鬟在郁淑娴的示意下,焦急地道,“这没车,我们姑娘怎么回去?姑娘的怀有身孕,哪里能骑马呢?总不能靠着双腿走路回去,那么远的路……长公主未免也太过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