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着往前挪一步,伸手——
“嘭——!”
手结结实实撞在了禁制上。
“嘶……”他抱着拳头,龇牙咧嘴的。
奇了。
*
虞沛一进客栈,就有人看见她了。
是个个高身胖的男修,他指着二楼怒道:“虞道友,现在那邪祟已经抓到了,但你那同伴守着不让我们进去,怎么说!”
她顺着望向二楼。
烛玉守在走廊门口,好几个修士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偏偏没有人敢上前。再一细瞧,就发现了他们踌躇不前的原因——楼梯口那儿,横七竖八地昏了几个人,气息奄奄。
“怎么回事?”她问。
薛从煦出面道:“虞道友,先前被吓得发癔症的那店小二,今早清醒过来,说那天在左锻房间里亲眼看见了邪祟害人。”
虞沛跟着他的话往下问:“如何害的?”
“如虞道友你所说,那邪祟的确为灵修所变,而变成邪祟的灵修……”薛从煦移过视线,紧盯着走廊尽头的房间,“就是沈家的二公子,沈仲屿!”
虞沛面无表情:“薛道友,说话要论证据。”
“当然,我们也不会凭空污人清白。”薛从煦指着躲在桌后发抖的店小二,“不光他亲眼看见,我们还寻着了证物。”
他这么一说,虞沛便看见了店小二手旁的一块玉。
远远瞧着,跟她手中那块儿一模一样。
薛从煦:“你可瞧见那块玉了?玉上清清楚楚刻着‘沈’字,分明是他沈仲屿的玉件儿。”
虞沛直接把怀里的玉器扔了出来,丢在桌上。
“同样的玉器,沈家有四个,这东西作不了证据。”
“这……”薛从煦被噎得说不出话。
虽靠这玉器帮沈仲屿洗脱了部分嫌疑,但虞沛的神情仍旧不大好看。
——玉件儿原还能拿来指认沈伯屹,现下却没了用处。
薛从煦抿紧唇,又道:“物证没用,那人证呢?店小二可是亲眼看见沈仲屿变成了邪祟,你难不成还能掏出个一模一样的小二来?”
虞沛望向店小二:“真的?”
店小二被她的打量吓得一哆嗦,支支吾吾地开口。
“是,我……我那天早上去二楼,听见左仙长房间里有人说话。按着店里的规矩,客人来访当在店簿登记,所以就想敲门提醒。但门没锁,我就看见……看见沈……沈……”
他踌躇半天,到底没能把“仙长”二字吐出来。
“看见他变成了妖怪,把那左仙长的血肉活活吸干了!”
虞沛朝他走去:“你确定看见的是沈师兄?他当时在房里养伤,身边还有人照顾。况且他连床都爬不起来,拿什么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