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而不语,耐心地等着他取过弯刀。
钟福易大喜过望,双手捧过弯刀。
“多谢大人,有劳大人。”他提刀走至树前。
虽认出男人是妖神,可钟福易还是心怀几分警惕。
他将信将疑地举刀,然后朝下一剔——
那矮树陡然爆出哭嚎,足像个小孩儿在哭闹,树叶子也晃得厉害。钟福易被吓了一跳,但转眼一瞧,被刮下的树皮竟变成了金片!
“奇了!!噫呀!奇了!!!”他小心翼翼地托起金片。
金片上还沾着树液,摸起来湿漉漉的,有些粘手。
他粗鲁甩开,然后把金树皮放嘴里一咬——
能咬动!
钟福易顿露笑意,面部的肌肉几欲抽搐起来。
“是真金——啊!”
一句话没说完,他忽觉天旋地转。
男人不见了。
生钱树也没了。
荒原变回了昏暗的房间,面前,那个脾气似乎不算好的虞仙长正死死揪着他的衣领,眉眼间的怒火哪怕是在雪夜也看得一清二楚。
虞沛几乎是咬着牙问:“你在梦里遇见谁了?”
什么?
钟福易疲累抬眸,脑袋疼得活像连睡了一两天一样。
他怎的一个字都听不懂。
见他双目昏昏,虞沛使劲一晃,又朝他右颊落下一拳。
“我问你梦见谁了?!”这回的怒意更加明显。
钟福易半昏半醒地嗫嚅着嘴,却尝到股直往喉咙钻的血腥味儿。
奇怪。
咬破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