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比那更糟。
作为当事人她竟然半点都不知道!
等她快挪到床边,已经勾着鞋了,一只大手忽从斜里伸出,一把扣住她的踝骨。泛烫的掌心熨帖在踝骨上,烛玉将她拽了回来。
“沛沛,你要去哪儿?”
他把她抱在怀里,交融的呼吸滚烫,一把嗓子哑不成形。
“若是怪我没与你说,眼下随你打骂。”
虞沛瞟了眼他的颈子。
除了受伤的那块,其余地儿印着深深浅浅不少齿痕。
一看就是被她乱咬的。
没与她说,八成是怕她多想。
而现在她会中途醒来,应是伏诀那法子起效使然。
“没。”虞沛只觉脑袋跳疼得厉害,“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与阿兄说。”
如今想来,那间“被雪压塌的屋子”估摸着也是毁在银阑手——等会儿!
余光忽瞥见几条灰黑色的触手状物体,虞沛浑身一僵。
那些触手活动得很快,眨眼就消失在黑夜中。
虞沛却觉得它们看起来很是眼熟,分明在哪儿见过。
在哪儿见过来着?
触手……触手……
虞沛忽然一怔。
浮现在脑海中的不是那触手的源处,而是其他事——
她记得他与她说过,宿盏十几年前偷入了轮回台,且不能叫人发现身份。
刚见面毛团就对她万分亲昵的态度。
幼时见到烛玉时,他阴沉古怪的性格,连眼都不会眨的怪癖。
还有宿盏那听起来与烛玉格外相似的声音……
桩桩件件轰然涌入脑中,令虞沛的心跳愈来愈快。
可怎么会呢?
他与话本里写的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半点也不像。
怎么会?
那边,烛玉察觉到她的异样,以为她是在担心再被银阑发现,便道:“若他再问起,我会与他说——可沛沛,我想知道你如何想?”
“我……”虞沛喉咙发干,半晌再没吐出一个字。
两人一时陷入沉默。烛玉专心致志地看着她,目光比烛火更明、更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