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怕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却还是保留着最后的尊严没有求饶。
浓重的酒精气包裹了他,十分的呛鼻。
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从头凉到脚,再从脚冷进了心里。
他的额发被酒精打湿,耷拉在眉骨上,倒是柔化了平日里过于凌厉的五官。
那藏在阴影里的眼睛微微发红,也不知道是被酒气熏的,还是快哭了。
鬼将最后一罐白酒倒完,丢在了地上。
沈雾远看到打火机腾空飞起,终于绝望了。
他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灼痛的火焰将自己吞噬。
鬼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捏起手里的打火机,咔哒,火苗亮了起来。
然后它从口袋里摸出一根不知从哪顺来的香烟,衔在唇间点燃了。
鬼轻轻吸了口气,火光明明灭灭,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拿开。吞云吐雾。
它静静欣赏着床上自己制造出来的美景。
白衬衫因为酒水变得透明,紧紧贴附在块状分明的肌肉上,连那两颗红果实都清晰可见。
鬼满意地咧开嘴唇笑了笑,露出一点森白的牙齿。
往下是线条优美的下颌,乌软的发梢,往上又是黛山般的眉,青黑的眼仁定定投在男人身上,一眨也不眨。
等待死亡的过程漫长而折磨人,沈雾远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反而平静了。
淡淡的香烟飘到鼻端,若有似无地勾动着他肺里的瘾虫。
沈雾远循着烟味睁开了眼睛,他在奇怪鬼怎么拖拉到现在还不动手。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大团喷薄而来的浓烟。
鬼伏低身,凑近男人喷了一口香烟,看着他被呛得咳嗽不止,耳根脖颈一点点爬出生动的红。
这就是他心爱的男人啊,每时每刻每分每秒无不在牵动着他的心。
咳嗽声停止,鬼歪了歪头,看着男人皮肤上的红缓慢褪去。他在思考,要不要再喷一口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