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自己的亲生父亲尚且如此,晏颂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哪里能想得周全?
他很意外,沈宴居然会站在宋暖栀的立场说话。
晏颂:“你和宋家小姐认识?”
角落里,晏朗蓦地抬头看过来。
面对晏氏兄弟二人的目光,沈宴淡声道:“既然这件事你们两家商量不出好结果,我会给你们解决方案。我明天会去宋家,你和晏朗到时去宋家登门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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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瑾御苑
沈宴回来时,不确定宋暖栀是否已经睡下,关门时刻意放缓了动作。
轻手轻脚推开卧室的门,室内静悄悄的。
卧室的灯还亮着,沈宴一眼看见床上那抹已经沉睡的身影。
她侧躺着,怀里抱着一小团被子,一条腿从被子里探出来,浅绿色真丝睡裤略向上移了几寸,露出纤细的脚踝和半截弧度优美的小腿。
裸在外面的那只脚十分精巧,脚趾圆润,脚背的肌肤细腻皙白,宛如刚下的新雪,指甲盖上的红色指甲油浓烈鲜艳,冲击着沈宴被酒精麻痹过的神经。
他走到床边,慢慢把被角扯过来一些,帮她把腿和脚全部盖上。
这才注意到,宋暖栀手边还放着一个打开的笔记本和一支钢笔。
她显然是在写东西的时候,太困睡着的,连灯都没来得及关上。
沈宴拿过笔记本正要合上,瞥见上面写着“彩礼”“嫁妆”等字眼,不免多看了几眼。
她在算婚礼过后,自己能得到的钱,再加上她自己本有的积蓄,得出一个大概的数字。
再往下,字体很大地写着:我!发!财!了!!!
下面紧跟着一句:金钱治愈矫情,钞票驱逐自卑!一路向钱,人生无悔!
每一个感叹号都能看出用了不小的力道,足见写这些字时,她情绪激动,心情愉悦。
再看那张熟睡的容颜,就连梦里,她的嘴角都是翘着的。
沈宴发现,自从看了彩礼单后,她好像瞬间找到了结婚的乐趣。
想到晏、宋两家的态度,沈宴觉得她能这样没心没肺的也挺好。
她不在意宋家那群人,便不会在联姻这件事里受伤。
旋即又忍不住喟叹。
或许正是因为早就看透了宋家复杂的人性,她才选择只在意钱这种能牢牢攥在手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