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漓干脆直接告诉他,“他是好心,可也是没安好心,我看得出。”
不知为何,林鹤时感觉她迎视而来的目光里带着些控诉,再试探估计也是多余,便淡淡嗯了声。
花漓还在暗暗期待,自己都说这么明白了,还那么委屈无助,他总该说些安慰的话才是,结果林鹤时只是嗯了声。
嗯?嗯!
花漓直直盯着他平静如常的俊脸,再想起他前面那番生怕与她有牵扯的话,只觉气闷又挫败。
不行,她得再试一试。
借着马车行进时的晃动,花漓悄悄将足尖往前蹭,马车本就不大,两人的膝盖几乎碰在一起,裙摆晃着不经意与他衣袍蹭刮在一起。
林鹤时垂眸看着那两片雪青与浅灰相蹭交叠,眉心不着痕迹的皱起。
花漓却得寸进尺,膝盖一点点慢慢贴进他的膝头,同时脖颈微抬,仰起脸庞的同时抬睫,只看到他轻抿的唇和略显凌厉的下颌线。
花漓眼里已经准备好的柔媚变成迷茫。
没等分清他是紧张还是不悦,就觉得鼻端一阵发痒难忍,偏头重重打了个喷嚏。
林鹤时冷眼看着她,慢慢将背脊往后靠,这下总该安分了。
一连好几个喷嚏让花漓腰都直不起来,眼泪直往外冒,他目光始终漠然。
只是她还真是让他出乎意料,该说她反复无常,还是意志坚韧呢。
“林大夫。”
含着哭腔的嗓音打断林鹤时的思绪。
转过目光,花漓无措搂紧着自己的臂膀,不仅鼻尖通红,就连一双眼眶都绯红着,鸦羽上湿盈盈的挂着泪,好不可怜的看着他,“我觉得不舒服。”
紫罂花种的粉末,不会真的伤身,只会让接触到的人一刻钟内,喷嚏发痒不止。
“那便休息一会儿。”林鹤时道。
“那你帮我瞧瞧吧。”
林鹤时蹙眉以为自己听错了。
花漓抓挠着自己发痒的手臂,衣袖不禁意被扯起,露出一截纤细的腕子。
原本雪白的肌肤上是一道道被抓出的红痕,异乎寻常的脆弱让林鹤时眸光微凝。
花漓将手臂递到他眼下,“你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