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不是在理?”花漓转过头,明眸如璨,莹莹灿灿。
花莫实在没眼看,更羞于点这个头,也亏得花漓是女子,若是男子如此,必要被人骂是薄情寡义。
她把碗往花漓面前推了推,“再不吃,饭可冷了。”
*
最后一抹天光褪去,斜月便爬上了树梢,林鹤时踩着月色往前走,皎然的月光洒在清简秀挺的身形上,如写意般融在夜色里。
小院里林莲萍正带着林瑶正在乘凉。
林鹤时微笑着推门而入,“阿婆,小瑶。”
林莲萍诧异看着他,神色不自然的问:“你怎么回来了?”
林瑶也没想到哥哥会回来,一时间心虚的不得了。
林鹤时洞悉的目光扫过她,落在林莲萍身上,小瑶神色紧张情有可原,阿婆是为何。
他默了一瞬,解释说:“得知小瑶不舒服,放心不下,所以跟夫子告了假回来看看。”
林莲萍闻言神色一松,点点头,“可不是,说是肚子不舒服,这会儿倒是好了。”
林鹤时颔首走上前,示意林瑶伸手,“哥哥给你把脉。”
林瑶紧张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犹犹豫豫的把手往前伸,哥哥医术最好,一定瞒不过他。
林鹤时仔细替她把过脉,依旧温和着声音说:“嗯,往后吃饭不可着急,不打紧。”
林瑶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落了地,林莲萍在旁问:“你吃过饭了没有,我去炒个菜。”
林鹤时阻止道:“阿婆不必麻烦,我已经吃过了。”
他又陪着两人坐了会儿,才起身说:“我回屋看书,阿婆和小瑶早些休息。”
林莲萍点头叮嘱他不要太过劳累。
林鹤时微笑颔首,朝东边的屋子走去,跨步进屋内,反手将门关上,将最后一丝月光被阻隔在外。
他走到桌边点烛,火光划亮的一刹,瞬间照亮他周身,浮满阴鸷的眉眼与方才判若两人。
林鹤时坐到书桌后,如常般看书临字,身影投在窗子上,专注而沉静,只有烛光照着的侧脸,影影绰绰,晦暗不明。
夜色越深,四周悄寂一片,突然响起的犬吠声尤其聒噪。
犬吠声不止,林鹤时蹙紧眉头,笔下书的越来越快。
垂覆的长睫在眼下拓出一片阴影,挡住了瞳里的神色,只见睫影忽颤,林鹤时顿住了笔。
烛光自他脸畔遗落,照出纸上的内容,满满一页都是字。
他恍若未觉,鲜红的唇勾出浅弧,落在清霜般的面容上,昳丽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