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誉摆手笑笑,走过去在花漓对面坐下,“正好新得一方老茶,你尝尝。”
他拿起茶壶斟茶。
花漓道:“不必麻烦,我来是有事想与掌柜商议。”
陆知誉啧了声叹气打趣,“我就知道,你无事不会过来。”
花漓不由得哂然,自己近来确实隔三差五就往这里跑,而且不是为这就是为那。
陆知誉目光流转过她眉眼,“喝茶是喝茶,谈事是谈事。”
他将泡好的茶往前推去,“尝尝。”
花漓也不好在推,略微撩起面纱下缘,浅尝一口,口中茶香缭绕,她眼睛亮了亮,“好茶。”
陆知誉扬眉而笑,“说罢,这次又是什么买卖。”
“是这样。”花漓略微将身体往前倾,仔细与陆知誉说明自己的来意和打算。
陆知誉听后很干脆的表示没问题,他是生意人,而这件事不论是在生意,还是人情上,对他都没有损失。
花漓则又说:“还有一点,这刺绣虽然一时能博人眼球,但极容易让人学了仿造去。”
陆知誉思忖着点头,看她分明没把话说完,于是问:“你有什么想法。”
花漓略微咳了咳,道:“我知道掌柜与白石先生关系匪浅,能否这样,日后凡是从凌雅阁出的真迹,先让我过一眼,然后再将绣成的帕子于赠画那日一起售卖。”
陆知誉眯眸打量身前的少女,眼里不乏欣赏,一个女子从琴谱到刺绣,能将自己的所长发挥到这个地步,委实不能小看,若是男子,定然也是经营好手。
见陆知誉迟迟不说话,花漓心中惴惴,她也知道自己得寸进尺了些,“便当是我欠你一个人情。”
陆知誉示意她稍安勿躁,“这事我自然是没理由不答应,但是白石先生那边。”
花漓点头,这事还有第三个人同意才行。
“你等我去问问他吧。”陆知誉道。
花漓眨了下眼,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白石先生现在也在?”
陆知誉一愣,点头。
花漓立刻道:“那不如让我亲自去跟他说明。”
陆知誉蹙眉,白石先生就是林鹤时的事,除了他谁也不知道,只怕林鹤时也不会答应相见。
他想了想,还是没有直接回绝:“我需先问过他的意见。”
花漓目光灼灼:“好。”
陆知誉这边应了诺,自然就要去跟林鹤时说明情况,然而坐到对面,又一时不知从何开口好。
林鹤时扬唇笑问,“有事直说就是。”
陆知誉也不再含糊,“确实是有事要问你的意见,那位姑娘有关。”
林鹤时目光不动,颔首示意他继续说。
“那姑娘想临你的字迹绣到帕子上,放在我这里卖,为求独一无二,要没有流通到市面上的,这事于我自然是百利无一害,只是我们总要与你商议。”
“我们?”林鹤时淡声重复着,将手里的杯子搁到桌上,一滴溅出的水珠落在指尖,他低手甩落,面上含笑问:“这是你的事,还是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