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霜不想抱也得接着,忙乱搂着迢迢,跟她烫手一样,且软软地往下漏。
温荣耐心地帮她矫正姿势,何皎皎一边凑热闹,眸光不经意一偏,她也“哇”了一声,忙扯苏月霜去看。
“是嘉宁姐姐的车么?”
路口拐进来一辆华盖宝定的车辇,看形制是嘉宁的凤辇没错,引起何皎皎讶异的,是打马随在车辇旁的玄衣男人。
距离不近,何皎皎看不清男人面目神情,但见他伴在嘉宁车辇窗外,微微伏了挺拔腰身,似在同车厢里的人说着话。
车辇离众人还有一截路停下,男人同时下马来,车帘子掀开,嘉宁执了一柄团扇,扶着他的手跳下马车。
她回身正对上何皎皎一行张望,“啪”得一下打开男人的手,团扇往上遮了脸。
嘉宁显然是害羞了。
“啧啧,赵玄通?”
苏月霜搂着在她身上乱扒拉的迢迢自顾不暇,分出心来看,看得撇了嘴,“这么截子路还来送?”
温荣笑她不懂,“人家正是新婚燕尔呢。”
何皎皎此时此刻看见嘉宁,方安下了心。。
这不是不挺好的么?
嘉宁不让赵玄通过来跟她们打招呼,男人打马走了。
等嘉宁再朝她们走过来,何皎皎三两步轻快迎上去,去惹人讨厌。
她亲热地挽起嘉宁胳膊,嗓子掐得尖尖细细,在她耳边装哭道,“呜呜呜…我没有好日子过了。”
嘉宁愣了片刻,想了起来。
她出嫁前闹脾气,跟何皎皎这般哭诉了一通。
嘉宁面上飞霞,当即把手里团扇折成两半,“何皎皎!”
“啊——嘉宁姐姐,我错了、错了……大姐姐救我。”
于是,何皎皎再讨了一顿打。
耕田正中祭台高耸,随礼官祭天拜农神后,何皎皎系了裙边儿,挽起裤腿,赤脚踩进泥土黝黑湿漉的耕田里。
她和苏月霜一左一右伴着太后身边,与她同扶起一犁,推犁来回走了一圈。
几个命妇周围护着,抓着腰间的粟米种子往下撒,“春桑礼”便作初结了。
——未出阁的姑娘家,主要进庄子里,用今年的第一批春蚕丝纺织,得的布匹用来缝制一些小物件,赠予亲近之人,寓意吉祥如意。
昨年何皎皎只得了一团乱麻,她好险没用丝线把自己和纺车缠一块儿去。
嘉宁且是倒霉的,年初成亲,今天得真正去下田。
没了她作伴,何皎皎不至于落单。到了庄子里,有专门分给她的阁子,好几个小姐都要把自己的纺车搬来跟她一起。
结果苏月霜直接把何皎皎的小纺车和她人,一块儿拎到她的阁子里去了。